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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不能让。并州军虽操练半年,但在水战方面,仍劣于金陵。

加上新造的战船仍不够,李玹深思后,批示:再等等。

李禅秀却清楚,这个“等等”,不会等太久。

而按李玹的计划,一旦开始攻打南边,必然会让裴椹继续负责从东线进攻。

李禅秀其实不太希望裴椹负责东线,这会让他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东线进攻,必然是拿下淮河后,再渡江攻打金陵。这难免让他想起梦境中,裴椹就是战死在长江边。

虽然梦里的裴椹是守长江,抵抗从北边来的胡人。而现实中,裴椹将会是从北边攻过去的那方。

而且时间也不一样,梦中是许多年后的事,距今尚远。况且形势也早已不一样。

但想到梦境中那种真实刻骨的体验,加上又是同样地方,怎能不担忧心乱?

许是白天时想太多,晚上又饮了些酒,有些微醺的缘故,看完烟火,回去就寝时,李禅秀拿出裴椹请李玹转交给他的书信细细重读,最后不小心握着信纸睡着,又梦见收到裴椹死讯的那一刻。

“裴椹……”他攥紧手中信纸,仿佛被梦境中的悲伤感染,无意识地呢喃,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中。

李玹因见李禅秀在席间饮了酒,离开时步伐似有些不稳,不放心过来看看,却刚进内室,就听见这声呢喃。

他脚步微顿,接着快走几步,来到床前。

李禅秀身上的衾被只盖到胸口,手中还攥着信纸,正闭眼紧皱着眉,面容有些许苍白,眼角还带着泪痕,仿佛沉浸在难过中。

李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