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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椹看到他目光中的犹豫、迟疑和不忍,似是明白他心中想什么,不由抬手覆在他光滑侧脸,轻叹:“殿下误解了,李桢当年救我,其实是与李懋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前段时间圣上告知我,说已经查明祖父他们当年战死的真相,是李懋忌惮祖父兵力愈盛,又因祖父一再为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上上书,怀疑他已经投靠圣上,于是狠下杀心。

“他们原想趁祖父死后,立刻派人接手并州,没想到我又将并州军撑起来了。但没想到胡人来势汹汹,又担心幽州的情况重演,正好我当时打退部分胡人,他们松一口气后,既想让我守住并州,又怕镇不住我,于是才用了那个办法,表面施恩于我。”

顿了顿,他又皱眉补充一句:“李桢当时是特意等我快战死之际,才出手援助。”

即便如此,他也认了这个救命恩情,后来有机会便还了回去,同样救过李桢一命。

说完这些,他抬起眼眸,再度看向李禅秀,哑声道:“殿下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我与他之间并不欠什么恩情。”

李禅秀确实放心了,但指尖又在他肩头的衣料上轻轻划圈,蛊惑问:“不欠恩情,那你和他之间的交情?我听说你们年少时就结交,情谊非比寻常……”

裴椹捉住他作乱的手,声音更哑几分,看着他问:“殿下是在吃醋吗?”

李禅秀微僵,立刻否认:“怎么可能?”

裴椹闷声轻笑,继而握着他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指尖,道:“我其实很欢喜,殿下终于也为我吃一次醋了。”

接着哄道:“殿下放心,我跟他的交情,还没有跟元羿的深。况且我早几年就已经看出他不值得结交,这些年友情早就淡了。”

李禅秀坚决不承认是吃醋,但听他这么说,又确实有几分高兴。

仔细想想,可能是羡慕他们年少就相交。若自己没与父亲一起被圈禁,裴椹在洛阳时,他也正年少,或许也能与对方成为好友。

这般一想,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殿下笑什么?”裴椹问。

李禅秀摇头,淡笑:“没什么?”

说着凝视裴椹清俊的眉眼,稍许,忽然轻撩衣摆,跨坐到对方腿上。

裴椹心中微讶,殿下面皮薄,即便早已经与他心意相通,但在一起后,也从未如此主动过。

还未惊讶完,李禅秀便已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你表现很好,孤决定奖励你。”

这种时候称“孤”,有种说不出的别样意味,裴椹心跳忽地变快,下意识伸手欲扶住他,下一刻却被打退。

“不许动。”李禅秀说,接着用衣带蒙住他的眼睛。

裴椹感受眼皮上的微凉布料,喉间不自觉滚了滚。

军帐内一阵衣料摩擦声,少倾,一阵淡淡梅香飘出。

裴椹呼吸微重,哑声问:“这是什么?”

“……你上次想请孙神医配的药。”李禅秀低声道,热气轻拂,声音很轻,又有几分涩意。

他第一次这么做,实在艰难和羞耻,动作慢吞吞,甚至几次想停下。

很胀。

第147章

晚间外面又起了风雨, 将细微声响淹没。

裴椹的营帐中特意烧着炭盆,暖意融融。他下颌紧绷,汗水不时从额际滚落, 沾湿蒙住眼睛的衣带。

许是李禅秀系的不够紧, 又或是布料被汗水打湿,有些微透明。透过布料,视线朦胧看到李禅秀模糊的身影。

他实在太过温吞,又“娇气”, 似乎不愿吃苦。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对裴椹来说更是。

裴椹呼吸愈重, 舌尖紧紧抵着齿缝,放在座椅两侧的手臂紧绷到线条鼓起。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尤其李禅秀还不让他动,与其说是奖励,倒不如说是惩罚。

偏偏这时, 李禅秀又不想吃“苦”,秀丽的眉紧蹙, 双手扶在他肩上, 停着微微喘气。这简直要命,裴椹只觉太阳穴鼓胀,血管一跳一跳, 就快要冲破理智。

终于, 在李禅秀彻底没了力气, 含糊说“就这样”时,他忽然心下一狠, 双手握住对方的腰,往下一按。

“——!”李禅秀蓦地睁大眼, 一瞬间失声,呼吸都好似断了一瞬。

裴椹眼睛上的衣带忽然被扯落,眸底泛红。李禅秀来不及惊呼,一切声音都被吞噬。

外面忽然风声大作,雨越下越急。

细密的雨点打在军帐油布上,沙沙声淹没了一切。

另一顶军帐内,杨元羿拉着李禅秀的随行护卫虞兴凡喝酒套话。

“来来来,虞大哥,你年长,我再敬你一杯。”杨元羿举起酒杯道。

虞兴凡蹙眉,望了一眼外面的雨势,道:“还是不了,喝酒误事。”

顿了顿,又道:“殿下去了裴将军的军帐这么久,应该快聊完了,我先去外面候着,或许等会儿殿下会叫我。”

说着就要起身。

“哎,等等!”杨元羿急忙拉住他,笑道,“虞大哥,军务繁杂,裴将军要说的事也比较多,一时半会儿恐怕说不完,兴许要和殿下秉烛夜谈,你就别去打扰了。”

接着又套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