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曳月眉头一跳,有些心虚。 她摁了下传唤铃,侍者几秒后开门进来。 “帮我拿一台电脑,谢谢。” 这个侍者不是刚才那个。 他只知道沈曳月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在这整个包厢她是最没资格发号施令的。 他在等其他人的命令。 沈曳月见他不动,以为他没听清楚,“帮我拿台电脑。” 侍者B依然站着不动。 在彭殇手指勾着筷子砸过去的前一秒,侍者B被人扯开。 侍者A就一个上厕所的功夫没注意到,侍者B就给自己闯了大祸。 看那位爷刚才的眼神,他怀疑他再晚来一秒,侍者B可能连命都没有了,别说工作。 他腰弯得更低,赔笑,“对不起,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沈曳月不是很想再说一遍,念着这里环境她很喜欢,她正打算开口。 彭殇抢在她前面,“难道新来的就可以没有规矩?”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惺忪平常,但就是抑制不住的威严压迫。 侍者B隐约察觉到了刚刚那个女人在彭殇心里的地位。 他害怕自己因此丢了工作,不行。 要是工作没了他贷款会还不上的。 为此他愿意付出一些东西。 他在入职前就接受过培训,能坐在这个包厢的都是京城象牙塔顶端的那么几位。 应该不会和他这个小人物计较。 他双膝微微弯曲,正准备跪下来求他们放过自己。 彭殇的声音先一步出来,“不用跪。没用。” 侍者A倒吸一口冷气。 这帮人每次来都是他服务的,别的不说,他们这些人素养极好,从来不会像有些客人那般趾高气昂。 给的小费也多,今天这个架势,完完全全露出凌驾众生的气势。 他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呼吸有些受阻。 彭殇把手上的筷子放下,冷着脸继续说:“你无非是对这位小姐眼生,觉得她可能只是玩伴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她说的话也可以不用听。 你有什么资格下这样的定义?” 侍者B一下被说中心思,还被毫不留情地点了出来,顿时跪跪不下,起也起不来,不尴不尬立在那里。 席云意也没打算救场,都欺负到月月头上了。 秦匀之撑着脸看热闹咯。 他也许久没见彭殇外露的生气了,还挺新奇。 沈曳月扭头,倒是开始欣赏起彭殇的这张脸来。 每一次五官的牵动都在沈曳月的审美上疯狂蹦跶,怎么会有人完全是照着自己的癖好来长啊。 “你被辞退了。” 彭殇下达最后的判决。 侍者B一顿,可能是临死前的不甘,大声喊:“你凭什么辞退我,你又不是花满楼的老板!” 沈曳月因着喊叫把视线又重新放回在侍者B身上。 侍者A在旁边已经待不下去了,他恨不能找个缝赶紧逃离。 造孽啊! 不怕死别拉上他啊! 秦匀之没心没肺地扑哧笑了出来。 郑竹谢也低头笑。 原因无他,彭殇还真不是花满楼的老板。 本来花满楼和彭家已经达成协议,由彭家出资成为花满楼的唯一老板。 结果彭家当时错过了花满楼的融资时间。 这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花满楼也不知道哪里找来了另一个有这么一大笔钱的投资人,彭家也就一直没了机会。 这些年花满楼不断在世界各地开连锁,赚得本满钵满。 至于当时花满楼找的投资人是谁,秦匀之查过,没查出什么头绪,只好作罢。 秦匀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诶,小伙子,你挺厉害,一下抓到重点了。” 彭殇:“……” 气氛缓和下来,侍者A偷偷把憋在胸口的气一点点吐出来。 “等等。” 侍者A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又卡在了胸腔里。 沈曳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划拉划拉了几下,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喔,老板是我。” 众人:“……” 看这表情,敢情您是才意识到? 秦匀之:“卧槽!真的假的?!” 他改口很快,“月姐,月姐,我爸断了我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