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你出门干嘛?”
“朋友约了打球。”裴远之说。
他还能出门跟朋友运动,季舒楹却打不了球,甚至连跳都不敢跳,好不公平。
她躺在沙发上,似有若无地叹气,“怀孕好辛苦噢,什么事都干不了,又走了一上午路,现在腿又累又酸……”
“你想表达什么?”裴远之头也不抬地问。
“你书柜上那几本书,里面有写一句话:孕妈妈沉浸在被爱的愉悦中,才利于宝宝发展。”
“所以?”
“如果能有人帮我揉揉腿,而不是把我扔在家里去跟朋友快乐,我的心情肯定会愉悦很多……”
季舒楹换了个姿势,手撑着侧脸,黑发如瀑,眼神很直接地盯着裴远之。
裴远之听明白了。
他清楚季舒楹的小心思,将手中的东西一放,又洗了洗手,解了腕表,在季舒楹身旁的沙发坐下来。
“哪只腿酸?”
他语气平淡。
“两只腿都酸。”季舒楹说,顺手就将右腿抬起,不甚客气地放到了男人大腿上。
很明显的,下面的大腿倏地绷紧了一下。
裴远之还没说话,季舒楹先抱怨起来了,“你腿怎么练的,这么硬……”
“……”
裴远之没说话。
只是扣着她的小腿,手腕带动掌心,缓慢地揉着。
掌心的粗茧碰触到她柔软滑腻的肌肤,截然不同的触感。
她纤细笔直的小腿就这样径直搁在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黑色运动裤,相贴。
黑与白,极致的色彩对比。
“这个力度可以……”
温泉似的热源源不断地传来,酸胀,酥麻,季舒楹舒服得眯起了眼,掩唇打了个哈欠。
裴远之依然没说话,只是幅度很轻地侧了下脸。
这个角度,季舒楹黑发绸缎似地铺开在沙发上,映出未施粉黛的一张脸,素净莹白,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毫无防备的放松姿态。
像被人撸得舒服的小猫,如果有尾巴,此刻应当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卷着。
深色沙发上的两个人。
躺着的人别无杂念,笔直端
坐的人却眸色微沉,欲念纵生。
偏偏当事人还一无所觉。
“……轻点,再轻点,听见没有裴远之……”
粉嫩小巧的脚趾染着裸色的指甲,更显得晶润莹白,一边说,一边晃着命令。
裴远之倏地呼吸重了些,揉腿的动作停住。
他垂眼阖睫,清冷的嗓音带着些沉沉的喑哑,似警告,“别乱蹭。”
?
她根本没乱蹭。
季舒楹不爽,秀眉微蹙,支起上半身想要踹他。
然而。
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
季舒楹下意识地低眼看去。
身体倏地僵住。
‘啊’的一声,季舒楹颤了一下,触电一般坐了起来,面红耳赤地先发制人:“……你你你你,你。”
声音抖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过分’。
相比她眼神慌乱,面颊与耳垂都浸上粉晕,裴远之的神色要淡定得多。
他取过抱枕隔在两人中间,也挡住了季舒楹的视线,调整了下呼吸,才开口:“过分什么?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
“你……”
季舒楹耳垂更红,正要说话,却突然有开门声。
她看向门口。
玄关处,一个看着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神色微诧地看着季舒楹,气质温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
廖音也看清了客厅此时的场景,脚步顿住,沉默。
她只是顺路过来送东西,裴远之居然在家?
在家也就算了,谁能告诉她,那天天跟着裴老头对杠,能把老裴家一群人气得人仰马翻的儿子,在给一个姑娘按摩揉腿?
她应当是在做梦,或者出现了幻觉。
始料未及的一切,三人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片静滞中,裴远之先开口。
“妈。”
裴远之一边握着季舒楹的腿放回去,一边从容道,“给您介绍下,您未来儿媳妇,季舒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