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两人在上午抵达南城机场。
周边人来人往着,两人穿着同款的黑色情侣刺绣棒球服,谈屹臣手机揣在兜里,肩身往后靠在椅背,正在闭目养神。迟雾带一顶黑色棒球帽,左手插在衣兜里,犯懒地靠在谈屹臣的肩头,挨着坐在一起。
迟雾右手刷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宿舍里的三人约好跨年去音乐台喂鸽子,李溪藤今年在英国,和肤色各异的同学们在等着新年,拍了张伦敦桥给她,迟雾把手边的登机牌回给她看。
盛薏在广州,晚上有一场秀,和付浓同台,这会已经到了秀场后台准备,给她发了两张定妆照,抱怨了句饿得一天都没吃饭,吃完饭会有小肚子。
迟雾回她一句厉害,夸她混出头了,盛薏让她多点真诚少点敷衍。
都在往更好的路走。
迟雾稍微抬了下头,抬手捏捏发酸的脖颈,候机室屏幕上的航班信息不停刷新,过往人群发出轻微噪音。
谈屹臣睁开眼,拎过一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随后垂眼看迟雾。
这会已经快到登机的时间,迟雾依旧懒懒地靠在他肩头,发完消息后,把手机页面切换回社交账号,浏览页面消息,随手拇指滑动屏幕的动作停留在某一热点上,点开仔仔细细地看。
迟雾浏览着这条新闻的前前后后,面色如常地看底下的网友谩骂讨伐,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新闻界出了个丑闻,一名行业大佬靠自己在业内的名声受贿弄假,歪曲事实,最后官方下场拨乱反正,事闹得很大,迟雾随手也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评了一句。
接着登机,手机关机,等到落地,那条评语转发量已经过万——
“握笔的人要有自己的骨气。”
嗯,挺一针见血的,是她的风格。
飞机落在东京,天冷,商场大厦密集地聚集在这一个区。
落地后,迟雾先到东京车站附近的高岛屋逛了圈,挑了个特配自己这一身的一个特酷特潮的高奢包,挑好后下巴一扬,示意谈屹臣去付钱。
一个挑得顺手,一个付得顺手,两人走在一起,打扮一看就是情侣,俊男靓女。
一路回头率都特高。
新买的包谈屹臣帮她拎着,舒心地购物完,出商场的瞬间,迟雾出被兜面吹过来的一阵风灌得吸了口冷气,从肺里都冷着。
“冷不冷?”谈屹臣瞥她一眼,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扬,帅得把满大街的人都称得像个背景板。
迟雾指尖往袖口里缩了点,摇头,她只是对这阵风没准备好。
人潮在路口穿梭,拐过街角后,迟雾的目光落在一家私人服装店的门口,那边有条被拴起来的德牧,她说她想狗爷了。
两个月没逗它。
谈屹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嗯”了声:“我也有点想。”
狗爷现在只剩这一个名,起因是谈屹臣有一回在后院喊了声宝贝,迟雾也
在,听见声下意识回头,回头的瞬间狗爷已经火速蹿过去,吐着舌头,身后留着残影,兴奋地扑到谈屹臣怀里。
迟雾见状收回眼,撂了东西就往客厅走。
她吃一条狗的醋。
当天下午谈屹臣就给狗爷准备了一大份好吃的,撂在食盆里,温柔地俯身摸它的头:“你是男孩子,突然觉得宝贝这个名字不适合你。”
不知道是吃得高兴还是听懂了觉得不满,狗爷甩着尾巴朝他吠。
迟雾就环臂在旁边看着,心想这狗幸亏不会说话,不然怎么都得把这人骂得狗血淋头。
“我也想养狗。”顿了会,迟雾说,目光从服装店门口收回来:“就养在别墅里,那有院子。”
谈屹臣随口问:“养什么?”
“哈士奇?萨摩耶?”
他笑:“拆家二傻?”
“......”
“狗爷不傻?”迟雾不服气。
“不傻。”因为这个事谈屹臣的眉眼还露出点骄傲,像看孩子成绩单的家长:“德牧在犬类智商排行榜上排第三,你刚说的那两个,一眼扫过去都找不着在哪。”
“那你怎么不养个第一?”
“怕搞不定它。”
“......”
迟雾:“反正我想养。”
谈屹臣:“养呗,回去就养,跟狗爷做朋友。”
“会不会打架?”
“不知道。”
......
日式风情的店铺临街,蓝字红字的广告牌竖在屋檐前,两人的第一站是一家纹身馆,在东京很有名。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谈屹臣漫不经心地嚼着薄荷糖,手插在兜里,路过一家散打拳馆时,问迟雾记不记得他俩小学时一块学散打的事。
迟雾点下头,抬起眼,目光顺着他朝散打馆看过去:“记得。”
这玩意她只学了两年,坚持不下来,谈屹臣一直学到初中毕业,她揍人的那两下都是跟他学的,但也没揍过几次,她还是比较讲文明的。
“你练散打那会,被我踹过两脚。”谈屹臣欠兮兮地补了一句,特意给这段回忆画出个重点。
迟雾瞄他一眼,也有重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