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书院休年假,府里小郎君和女郎们的学堂也停了课。府里的姑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挑选着漂亮衣裳和首饰,年纪小的小郎君也聚在一起玩。
上午,寒酥做了几块糕点拿去给姨母的儿子封珞。
寒酥去三房时给珞儿送糕点时,珞儿正和哥哥封琏玩投壶。六岁的珞儿还是孩童,十岁的封琏却是个挺拔的小少年了,正手把手教弟弟投壶。
见寒酥过来,珞儿立刻小跑着迎上去。
“我老远就闻到栗子饼的味儿了!”他的一双眼睛都掉在翠微手里的食盒上。
寒酥弯唇,牵着他的小手往屋子走。
封琏站在原地,迟疑着。
寒酥经过他身边,回眸:“琏儿怎么还不进来?”
封琏这才规规矩矩地跟进屋。
翠微将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栗子饼取出来。丫鬟捧了水进来给两位小郎君净了手。珞儿直接伸手去拿,狠狠咬了一大口。
寒酥柔声说:“珞儿还没给哥哥呢。”
“哦。”珞儿用嘴叼着一个栗子饼,双手捧起另一个送给哥哥,嘴里叽里咕噜吐字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比起珞儿的狼吞虎咽,封琏吃东西明显斯文许多。
封珞将一整块吃了,去拿第二块的时候才腾出嘴:“姐姐,这回怎么就一种呀?”
“下次给你多做一些。”寒酥柔声。
寒酥事忙并没有太多时间常常做糕点,可每次做糕点的时候都是三四种。如今是快过年,也不用抄书了,闲下来就想做做糕点。不过想着大过年的糕点多,珞儿的嘴肯定闲不下来,就没做太多。
封琏道:“表姐手上的伤可好了?做糕点手疼不疼?”
寒酥笑笑,道:“快好了,不疼呢。”
不多时,四房的封赟也过来找封琏、封珞玩投壶。
——这是昨天就约好的。
封琏看着胖乎乎的五哥,心想幸好他和哥哥已经把栗子饼吃完了,要不然可要都被五哥哥吃了去。
寒酥去姨母那边小坐了片刻,回来时,见三个孩子有说有笑地在庭院里玩投壶。她驻足观看,没急着走。
快晌午,苏文瑶过来接封赟。
苏文瑶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寒酥,可惜面纱遮脸,她并没有能看见寒酥脸上的伤口。府里已经传遍了,美若天仙一样的表小姐不小心伤了脸。姑娘家伤了脸可是天大的事情。
“文瑶好久没来寻我了。”寒酥主动开口。
苏文瑶思路被拉回来,笑着说:“你手伤着,想着不能做糕点了,就没叨扰你静养。”
苏文瑶这话自然不是实话。
初时,她怀着不该有的心思来跟寒酥学做糕点。可是她往衔山阁送去的糕点,只第一次送到了封岌面前,后来她再去送,直接被拒,灰溜溜拿着糕点回来。
那她还做什么糕点?
听说封岌曾给府里的小娘子们上过课,她就每天跟着去学堂,可封岌再也没去过学堂,她日日往学堂跑也是扑了个空。
眼看着过年,她也不能再赖在赫延王府不走了。如今是心思成空。
寒酥温声道:“借住在这里得庇护,想着趁着过年做份十二糕,也能表表谢意。你要不要与我一起?”
苏文瑶迟疑了一下,藏在心底那点心思又活络起来。
临走前,她想再给自己争一回。
目送苏文瑶将封赟带走,寒酥也没再几个孩子身边久待,回到了朝枝阁。
下午府里有小聚,寒酥以有孝在身且有伤推拒了。
封岌和封三爷经过花园,看见府里的小娘子们聚在一起吃茶赏雪。瞧见他俩经过,姑娘
们都起身问好。
苏文瑶悄悄整理下裙摆。
封岌目光随意一扫就移开。
封三爷看见苏文瑶,没看见寒酥。都是表姑娘,一个在一个不在,他就多问了一嘴:“寒酥没过来?”
大娘子封清云道:“她向来深居浅出,不赴宴的。”
封锦茵望了父亲一眼,撇撇嘴,嘀咕:“请不动人。”
封锦茵话音刚落,封岌就看见了寒酥。别人口中深居浅出的人穿过花墙另一侧的抄手游廊往外走。
而程元颂走在她身边。
程元颂今日过来是给寒酥送东西的,一些过年时的年礼,还给寒笙带了些小玩具。
他送了东西便离去,寒酥亲自送他。
“我已经从家里搬出去了。”程元颂道。
寒酥有些意外。
程元颂笑笑,道:“一个人住挺好的,清静些,还能专心备考。”
寒酥不愿意评论、参与别人的家事,只是说:“愿表哥高中。”
程元颂又问:“什么时候去拜见羿老?我同你一起去吧。”
想起恩师,寒酥心中略有愧。她略迟疑,定下初二那日登门拜岁。二人说好,寒酥目送程元颂登车离去,她才转身回府。
她刚回到朝枝阁,云帆过来传话封岌叫她过去一趟。
寒酥推脱有事,不去。
衔山阁里,封岌气笑了。
别人找她她可没拒绝,还能亲自送人出府。他找她,她连不见的理由都敷衍。
封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