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似乎在说宫中的丹青大师什么都不懂。
羿弘阔皱眉,他当初只想着将这幅画完成好交上来,可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方面的刁难。他用更恭敬的语气回话:“回公主的话,这幅画确实是我们师徒二人所画,大多是我所画,收尾阶段由小徒来做。因不想担上找学生当替笔的骂名,遂署名了两个人。这……实在没有必要欺骗公主、欺骗太后。”
羿弘阔也想不明白静萍公主为什么会这么以为,这么做对他与寒酥有什么好处?
“没有必要吗?”静萍公主高高在上地睥着寒酥,“要是有人想出名,借着这个机会显显眼呢?宫里正要找女先生,这个时机实在是让人容易多想。”
寒酥听到这里,蹙眉的眉心皱得更紧。原来宫里正要找女先生,静萍公主以为她在想给太后的山河图上蹭了个名?
静
() 萍公主朝寒酥抬了抬下巴,道:“你说!”
寒酥恭敬回话:“这幅山河图确实是师父主笔,民女在收尾阶段略添颜色。不敢欺瞒亦不敢蹭功。”
一直没说话的封三爷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他笑着说:“这幅画是我们赫延王府献给太后的寿礼。公主此番说辞岂不是说我们赫延王府欺君?”
静萍公主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座位比她还高的赫延王望了一眼。
不少人都悄悄将目光移到了封岌身上。
静鸣公主有一点急,悄悄拽一拽姐姐的袖子。她知道姐姐是好意给她出气,她又有被姐姐撑腰的幸福感,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封岌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转着指上的墨绿扳指。
封三爷直接向封岌开口:“二哥,我记得羿弘阔老先生的这幅画是在你院子里完成的。你应该很清楚这幅画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画成的。”
听封三爷此言,静鸣公主心里更急,静萍公主也愣了一下,隐约有闯祸的不好预感。
封岌缓慢转着扳指的动作微顿,他没什么表情,随口道:“不太清楚。”
封三爷被自己兄长噎住了,不由一愣。
寒酥这才自进了昌蕤园后第一次抬眼看向封岌。
静萍公主惊讶之后,嘴角重新飘上傲慢的笑容,美滋滋道:“赫延王是大忙人,怎么会盯着一幅画是谁画的?还是赫延王府送上来的画,必要被人观瞻,有人想借机蹭名气可太容易了。”
寒酥蹙眉将落在封岌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她端正地跪下,朗声道:“民女不敢欺瞒圣上与太后。”
羿弘阔亦跪地表态。
唯封三爷站在那里,朝着封岌的方向瞪眼。
世子晏景予笑着开口:“寒氏确实年轻,不像能绘出如此作品的年纪。不过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凭年纪否决一个人。如果她当真是画神再世呢?想知道她是不是借着她师父的话蹭名气还不容易?让她再画一幅就是!”
圣上初时不明白这是闹的哪一出,皇贵妃附耳与他说了几句,他才恍然这是给静萍在给静鸣打不平。他对这些小事不甚在意,却对静萍对妹妹的真心爱护点了点头。
他道:“既如此,画一幅也无妨。也不用重新画那幅山河图。就画今日寿宴之景。”
羿弘阔担忧地看了寒酥一眼。
寒酥俯首:“民女领命。”
大太监吩咐一声,立刻有宫人在舞台一旁抬了长案和笔墨等作画之器。
寒酥步履从容款步走过去,拿起画笔。
绘画不是一时片刻立刻就能完成。皇贵妃非常体贴地说只要寒酥在寿宴结束前画完就行。
经过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宴会继续。一场又一场精美表演陆续登台。为了今日献艺,每一个人都起早贪黑地练习了许久。宴桌上的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一边吃酒谈笑一边欣赏着舞台之上的表演。
可是时间久了,本是欣赏舞台表演的眼睛,总是不由自由朝一
旁的寒酥落去。()
寒酥总是一袭白衣,因今日是太后寿辰,她不好穿白衣,换了一身素雅的浅绿,以文竹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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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时兴的艳丽衣裙,亦无珠宝首饰相坠,一支竹节簪戴在云鬓,青丝如瀑坠在身后。她身量纤薄,却立得笔直。端庄淑雅之余,又有着另一种不沾红尘的气质。
不管身边的舞台之上正在表演的是曼妙的舞姿,还是热闹的杂耍,又或者庄重的戏曲,皆不能影响她,她专心地描绘。
一阵风吹来,吹动寒酥身上的衣裙,广袖飘出几许仙渺。遮容的面纱被吹拂地紧贴面靥,勾勒着完美的骨相轮廓。
舞台之上的曼妙西域舞突然就没了吸引力,所有的目光都随着寒酥面纱的轻拂而动,想要窥视面纱下的容貌。
寒酥浑然不觉,她孑然而立,专心作画。
她自己却早已入了画,成了画中人。
静萍公主很快发现很多人都在看寒酥。不对,不是看,是在欣赏。她有点不高兴,凑到静鸣公主耳畔,嘀咕:“你说过她是因为被毁容了才戴着面纱?”
静鸣公主立刻明白姐姐要做什么,她急说:“你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