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议一议吧,此事该当如何。
听说从去年年初开始凉朝国内就掀起了收复失地的汹汹民意,叫嚣着早日开战,如今凉军三战三捷,那他们的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我大燕祖辈死了无数儿郎才打下来的土地,可不能就这么拱手让给凉人。”
申屠枭的表情很轻松,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凉军入荒并未让其乱了分寸。
“父汗!”
申屠景霸迅速拱手道:
“此事无需再议,以战方能之战,既然是凉人先用兵,那我大燕就无需顾及其他,出兵迎战即可!”
“大哥说得对,此战是一定要打的。”
又有一名身穿鹰袍的皇子站了起来,轻声道:
“四五十年前我大燕先祖挥师南下,攻克北荒三州,从那时起我大燕就彻底压住了凉朝的国运,让他们动弹不得,再无力对草原用兵。
三州之地互为犄角、可攻可守,地势险要,甚至可威逼我草原深处,决不能轻言放弃。眼下当先令申屠翼将军集结北荒驻军与凉军对峙,稳住三州局面,再从草原抽调精锐兵马南下,与凉朝开战!”
这位乃是申屠枭次子,申屠瀚,看起来不如申屠景霸那么魁梧,但看举手投足的气势也有武人习气,眉宇间还多了一分文人气。申屠瀚打小就备受申屠枭的喜爱,为他寻来了几位中原名师,教授功课,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满朝上下都称其为最像皇帝的一位皇子。
甚至有人在私底下说,他是最有可能的汗位继承人。
“嗯,霸儿与瀚儿说的有理,此战一定是要打的。”
申屠枭微微一笑:
“这几年来凉朝打了几场胜仗,就觉得自己又站起来了,能与我大燕并肩,这种念头可不好啊~”
“咳咳,陛下,老臣有一言。”
“丞相大人请讲,今日皇帐议事,有话但说无妨。”
一位坐在前排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满头白发。
大燕丞相,伯颜。
与司马仲骞一样,伯颜同样是三朝老臣,可以说这位老人是亲眼见证了申屠一族从崛起到建国的整个过程,跟着历任先皇出谋划策,立有不世之功,更是申屠枭的老师,备受朝堂上下尊敬。
老人微弯腰肢,轻声道:
“此前臣等与陛下商议过,筹措军粮、集结军备,于今年入秋之后挥师南下,攻琅、雍二州,大举进攻凉朝。
眼下情况突变,凉朝主动出兵,而朝内军需尚未筹措完毕,进攻琅、雍二州的事是否就需要暂且搁置了?
老臣觉得,既然凉军主动从北荒进攻,那我大燕的铁蹄就可入北荒,不必再分兵进攻雍州琅州,直接与凉军在北荒三州之地决战,若是打赢了,可顺势进攻雍州,鲸吞整个中原大地!”
“丞相大人的意思与本汗不谋而合!”
申屠枭极为客气地说道:
“战场情形瞬息万变,再拖到秋收用兵太迟了些,原定进攻琅州雍州的计划就只能取消,大军自北荒而入,与凉军决战!
凉朝依仗的无非就是两卫边军,只要能击败他们,杀了那个顾思年,所谓的北境防线对我们来说就是形同虚设。
他们凉人自以为疆域广阔,自称天朝,可在我大燕的铁骑面前一切都将化为湮灭!”
申屠枭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抹野心与壮志,整个北燕朝堂都知道,申屠枭从登基继位的那天起就想着吞并凉朝,一统天下!
“大汗圣明!”
“陛下圣明!”
满帐响起了山呼之声。
申屠枭竖起一根手指接着说道:
“既然要用兵,就要一次性打疼凉朝,让他们知道我大燕还是那个带甲百万的帝国,他凉朝还是一如既往的孱弱。
五年前,本汗下令抽调草原各部落精锐,组建大燕九旗精锐,这几年为了整军一事牵扯了不少可用之兵,导致对凉战事乏力。
不过好在诸位爱卿的辛劳没有白费,九旗精锐皆已成军形成战斗力,随时可战。
依朕之见,此次九旗精锐该动一动了~”
众人目光微颤,别看皇帝陛下神态轻松,可明显动了杀心,一出手就要调动精锐九旗。
所谓九旗,乃:
黑底金狮旗、黑底金虎旗、黑底金豹旗;
蓝底银熊旗、蓝底银象旗、蓝底银狐旗、蓝底银狼旗、蓝底银牛旗、蓝底银鹿旗。
三黑六蓝,黑旗拥兵三万,蓝旗带甲两万,九旗共二十余万兵马,皆乃精锐骑卒,从草原各族抽调而来。
要知道在草原上,人力兵力就是各族的命根子,你的兵马多、拳头硬就能占据上好的牧场马场,继而越发强盛。可申屠枭将各部兵马统一抽调整编无疑是釜底抽薪,削弱了各族的实力。
此策推行之初引来了不少部落的反弹,但都被一一镇压,死了不少人,彻底压住了反抗的声音,终成九旗精锐。
这几年草原一直在整军操练,压制反抗势力,所以顾思年才能在边关趁机崛起,要不然当初北燕九皇子申屠空战死,定然会招致血腥报复,绝非那么轻轻松松就会翻篇。
申屠枭轻声道: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