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得考虑到,这些被二两银子吊着的兵卒可能不会所有人都听他的话。
这里的人站得太多了,就算有把阿哥的护卫阻挡,旁边的路人竖着耳朵偷听的有不少人,兴奋于近距离见到皇上的两个儿子的同时,又担心自家考生。
戴铎悄悄跟胤祝耳语了两句,也笑着走了。
胤祝看向何焯,笑道:“何先生,走吧,我送您进场。”
何焯:谢谢不用。
正要钻过去的时候,有人走出队伍,过来就是一通问:“尹祝,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要参加今科会试?但你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这红绸是宝贝勒让人拦起来的,非考生不能入内?”
胤祝:哪个煞笔啊?没有看到他刚才刚过去吗?
看到胤祝出现就迫不及待来指责他的方书海还真没有看见。他刚才在和同窗们讨论刚才的闹剧,胤祝出来这一会儿队伍又朝前头走了几米,因此才正巧给本来处于末尾的他给瞧见了从外面往里钻的胤祝。
何焯皱眉道:“大胆,你没看见这是---”
胤祝提醒:“何先生,没穿。”
没穿官服。
何焯:---没穿官服能说啊,算了我闭嘴。
不过这又是一群庆泰啊。
胤祝看着方书海问道:“你想怎么样?”
方书海看了何焯一眼,不认识,冷笑道:“你还真以为攀上高枝儿就能为所欲为了,还不快出去。”
胤祝:“我要是出去了,今年的科考可就不完整了。”他向后面看了看,果然找到两个熟脸儿:“那谁,来把你们同学拉回去。”
赵鲤诏前后左右看了看,指向自己:“我?”
他赵三爷从老家到京城,还从来没有被什么人用“那谁”两个字称呼呢。
赵鲤诏又生气又好笑,抬步走出队伍。
方书海则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胤祝。
“尹祝,你主子多厉害啊?让你这么不只天高地厚,你知道那是谁吗?”方书海低声道,“赵兄之父,乃是年后才进京办事的封疆大吏,赵大人。”
胤祝笑了笑,不就是拼爹吗?这个我熟。
“封疆大吏又不是你爹,你这么牛气哄哄干嘛?赵大人,湖南巡抚吧,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总督底下的巡
抚,也能称为封疆大吏了。”
赵鲤诏走过来,听见这么句话,脸色黑沉沉的,浑身都带着股怒气。
既怒方书海打着他爹的幌子狐假虎威,又怒这个秀才都不是的小童生的嚣张。
亏他以前还想跟这人交个朋友。
赵鲤诏冷笑:“不知道同窗现在跟从哪位总督门下做幕僚呢?”
方书海对胤祝露出轻蔑的笑容。
胤祝看了看前面,凌树这时候怎么不来找他呢?
当然了,红绸子外面也是有兵卒站着的,但是在他这个位置的五米以外,要是喊他过来叫自己一声十五爷,总感觉不太自然。
于是胤祝笑了下,脑袋扬起看天一眼,“不才我爹正好是管你爹的。”
赵鲤诏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
方书海也轻蔑的嗤笑一声,看着胤祝:“你是说你爹是两江总督吗?”
后面赵鲤诏等人的同窗见他们久久不回,担心他们跟刚才那边一样打起来,跟江浙试馆的同乡们说了声,留一个人看着他们的位置就走了过来七八个。
江浙试馆的领头者顾铭华笑着对胤祝道:“年轻轻轻的能来参加会试,也算有点本事。但是小小年纪,喜欢说大话,这可不好。”
何焯彻底不打算说话了,他不确定一直在装糊涂的十五爷具体要做什么。
不过这些考生也是,好好等着进场不行吗?
赵鲤诏笑道:“或许你身份达不到,不知两江总督叫什么,两江总督邵穆布,博尔济吉特氏,总督家六位公子我都见过,也没有你这般样貌的。”
方书海上下打量胤祝的穿着,把狗腿子精神发挥得很好,更直接地嘲讽胤祝:“诸位别看他现在穿的人模狗样,以前在咱们老家,可是个大穷酸。到京城不知怎么的攀上了高枝儿,但是改头换面了也遮不住这骨子里的穷酸无知。简直可笑,尹祝,赵兄都告诉你那些你也不知道自己装像是哪里露馅了吧?还是你读书多年都不知道,两江总督素来都没有汉人担任的吗?还你爹你爹,你当我们在场的都是无知的乡下人呢。”
胤祝寻思,自己在外面不想张口闭口皇阿玛好像在随时提醒别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一样,为了方便说一句“我爹”怎么啦?
就算满人都称呼父亲为阿玛,但是爹更亲近啊。
怎么还能用这个,来判断别人的出身了?汉人高官更多呢。
再一个,他回想以前在吴县,龚叔也没有多穷养他啊,每年秋天还给他弄燕窝保养身体呢。
以至于胤祝一直以为自家家底挺厚,没想到龚叔过世后他安排完龚叔的后事,只找到三十多两银子,当时就立刻感觉到生存的危机。
决定不能做个为了做任务只知道读书的摆烂人。
胤祝用更轻蔑的眼神回敬这些人:“说得你们很懂一样,我就乐意说我爹怎么了?皇上都说了多少年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