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垫子上,正跟两个娃娃玩泥巴,桌面摆了几个卡通人物,搓得像模像样。 感受到视线,苏婷也抬了下头,却只看见章雪扬的侧脸。 他坐在忠哥旁边,说刚从佛山回来。 其实已经很晚了,听着那边聊天声阵阵,年纪小的双胞胎开始打瞌睡,蔡彩家婆把俩小孩带去睡觉。 苏婷顺手收拾桌面,旁边,闻仔正在章雪扬面前表演空投,神气活现的。 章雪扬垂眼睇他:“有这劲放学习上,你现在连篮板都摸不到,过去同人提裤子还是接尾气?” 闻仔呲牙:“我当你的带刀侍卫,掩护你盖球。”说着做了个变向运球的动作,手臂大弧摆动间,不小心把苏婷刚收好的摆件给碰掉。 摆件很轻,有一个滴溜溜滚到章雪扬脚边,他捡起来看了看:“这什么?” 苏婷说:“超轻粘土。”挺幼稚的,捏了个悲伤蛙,在他手里绿油油的。 章雪扬盯着这张蛙脸上的香肠嘴研究了会,把东西递回给她,转头见闻仔嘿嘿一笑,单臂给他夹住,两边胖脸捏得变了形:“还不老实?” “呜……呜!”闻仔撅起屁股像河蟹一样扑腾。 他们打闹,苏婷去上了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准备散。 章雪扬仿佛只是顺路来喝口茶,也没说太多话。 闻仔还在缠着他,两腿试图腾空,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胳膊上,像在试他的臂力,一大一小好得像哥们。 蔡彩送他们下去,电梯里苏婷站最里面,拿出手机在看微信的未读。 消息是王斯乔发的,约她下周去大学城看滑板比赛。 大概是上回约得太急,所以这回提前很久就向她确认时间。 对话框里还有关于这个活动的链接,但电梯里信息不太好,苏婷点进去一直在加载。 她有点困,打着呵欠抬头,无意间从轿厢门的反光板上,捕捉到章雪扬的目光。 但很快他闲闲地别开眼,似乎只是无意之举。 电梯门开,各上各的车。 苏婷还是坐戴玉兰的车,上去前跟蔡彩挥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夜色中的蔡彩好像眼睛有点红。 车子开出小区,顺顺当当。 闻仔一上去就睡了,应该今天玩得太累,微微打鼾。 苏婷找到车里毯子给他盖上,前排的梁忠忽然开口:“雪扬总给了蔡彩红包,说是荣叔他们封的。” 十字路口,车子停下。 车内安静好久,戴玉兰叹了口气。 蔡彩在章记年头不短,客源旺人也很利索,做业绩能力是很强的,所以一直有人挖她。 至于想走的事她说过很多回了,从去年到今年,但也只限于口头。 当管理的都知道,这其实是希望东家挽留的意思,而蔡彩的心结,在于章记这几年开的新店一直是另招管理,没提过要把她调过去,大概是觉得她在管理能力上欠缺,担不起大任。 这事戴玉兰跟章雪扬也说过不止一回,提议给她加薪或者调店,章雪扬却从没表示过要留,可在蔡彩快要下定决心的当口又特地来送红包,还是替长辈给的。 “咱们东家啊,都是懂攻心的。” 戴玉兰的感慨里,苏婷转头看向窗外。 她大概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比如今天这封红包,比起挽留的动作,更像只是老东家的一种随礼祝福。 对蔡彩来说,不一定满足她想要的,但肯定她对章记的付出,以及老东家和雇员相处多年的羁绊。 至于怎么选,就看蔡彩自己了。 用钱留人和用情留人……苏婷不确定这是不是餐饮业,或者说家族生意在管理上的特殊点,总之带着一份不那么生硬的温情。 * 汇报会前几天,苏婷忙飞了。 章茹也没比她好到哪去,一边打席卡,一边希望自己是个童工,能把祖传的劳动法编成rap念给章雪扬听。 直到会议前一天,手头工作才慢慢松下来。 接近饭点,章茹瘫在椅子上:“中午去吃劳饭吗?” “什么饭?”苏婷以为自己幻听了。 “麦当劳。”章茹揉了揉脸:“我想吃菠萝派。” 两人去附近的麦当劳点了一堆吃的,但现场没有堂食位置,只能提回店里吃。 太阳猛得像要把人晒秃,她们跑到后门吹穿堂风,章茹说自己堕落了:“昨晚有人叫我去喝酒,我想的居然是毛利表我有没有做完,有没有出错。” “这不是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