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口气:“陪我打球,按钟计。” 广州篮球氛围很强,一到周末,天体全部场地都有人在。 章雪扬喜欢篮球苏婷是知道的,但看他打球好像还是第一次。她在场边站着,看他运球跑步,和队友打配合,看他跳投上篮,最后打赢比赛。 一场球下来流好多汗,苏婷给章雪扬递水和毛巾:“累吗?” “还好。”章雪扬喝了水但迟迟不接毛巾,苏婷和他对视几秒,只好顶着发热的脸皮给他擦汗,又在旁边起哄的声音里偷偷笑起来,觉得大概男人都有那么点虚荣心,章雪扬也逃不过。 他显摆成这样,旁边那么些人都看在眼里,换几年前肯定要吐上一吐的,这会当着姑娘还算给面子,只在吃饭的路上骂他骚,范亚豪尤其有得吐嘈,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也知道没有点错相,一遍遍骂章雪扬奸似鬼:“虚伪,你家狗说话都比你可信。” 章雪扬很赞同他:“我家狗确实不错,lion品行优过你口碑正过你,你要是狗,和它根本没得比。” 骂战结束已经是散场到家的时候,章雪扬心情好,给麦麦和lion做了加餐,看它们有点狼吞虎咽的时候,自己忽然犯烟瘾。 戒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叫成功,需要长期坚持,偶尔想得厉害了他会咬着烟头缓一下,但回头刚好见苏婷从二楼下来:“烘干机是不是坏了?” “怎么坏了?” “今天动得特别响。”苏婷走到客厅,想把抱枕套子重新套上去,却被章雪扬拉到沙发亲了好久,最后摸她的脸:“下周跟我去看场比赛?”这种时刻,他声音格外温柔。 苏婷抱着他脖子点点头:“好。” CBA广东主场这一年在东莞,宏远开场的灯光秀燃炸,顶级音响震着每一个观众的耳膜,到这天,苏婷手里拿两只打击棒,跟着章雪扬看了一场精彩的现场球赛。 中场的kissca节镜头扫到他们,苏婷还没看清大屏幕,章雪扬已经过来揽住她,在满场注目中和她深吻起来,吻完知道她害羞,把她往怀里一摁。 苏婷眼睛看不见,只听到全场沸腾,欢呼声和口哨声结合在一起,各种分贝把她淹没,也听到章雪扬那阵笑声,压不住的朗气。 那晚他格外亢奋,回程途中把车停在无人经过的路段,主驾的座椅往后打,苏婷看他从储物格里拿出方方正正那么一盒东西,刚刚在便利店买的,外面还有一层封胶被他大力扯破,盒子表面更是直接被他用大拇指摁瘪:“怕吗?”他问苏婷。 肯定是有一些的,虽然路段偏僻,但头顶不远就是高架,时不时有车辆快速飞过,那种感觉让苏婷的心一直在晃:“会不会有看到?”天窗还开着,虫鸣声也就在耳边。 “只有我们两个,谁还会看到。”知道她不安,章雪扬让她保持原样,一直跟她说话,慢慢安抚她的情绪。但其实这种环境下,带一些紧张才最够味。 再高档的皮料都会有皮革味,他车里这套座椅不刺鼻,却让苏婷觉得有点眩晕:“章雪扬……” 有些东西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弹起来是一种累赘,章雪扬抓住她的手让她自己捧着,把她头发往后拨,用粤语叫她名字,很亲昵的一声婷婷:“钟唔钟意?”她不回应他就一直问,直到苏婷被逼出一句:“钟意。” 章雪扬笑了下,帮她把两只手变成交叉的姿势。 苏婷背靠在方向盘,抬头看到天窗那一片星空,中控台还播着什么片段,他和她蹭着鼻尖说情话,只是后来换到方向盘抱太久,苏婷胸口刻了一个很深的车标,为此在他手背狠狠拧了几把泄愤。 农历正月过去,一天天的,很快到冯宁结婚的日子。 婚礼来了很多人,包括苏婷父母。 薛茵茵也回到来,跟苏婷一起穿着伴娘服替冯宁拖着裙摆入场。 冯宁其实也是容易害羞的性格,但今天站到台上对着家人朋友,对着以后要执手一生的男人,她鼓起勇气唱出钟嘉欣那首《我结婚了》:我结婚了,红红鲜花长长婚纱缓缓出嫁…… 刚来章记的时候冯宁完全没想过会和谢淮有什么,甚至觉得这么个人很无趣又有点假模假式的,但有句话说人不是活多少年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门,冯宁觉得用在感情上也是一样的。 他们都不是很外放的人,平凡的爱情甚至没有过什么互诉衷肠的时刻,但她永远会记得无数个被谢淮打动的瞬间门,比如她妹妹开学,从过关报道到安置,都是他忙前忙后在安排,明明自己对香港不熟也不会说粤语,但他背着一身汗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不用她和她家人操什么心。 歌词很感人,现场亲戚朋友的见证让这一刻充满祝福,苏婷在旁边红着眼,章雪扬神出鬼没的:“别人结婚你也哭?”说着伸手给她擦过眼泪再搂搂腰,轻轻的一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