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那张带着面具的狰狞面孔,点了点头,收回了长枪,那双燃烧的瞳孔让他不住地颤抖,缓缓地说道。
“那我留你一命,帮我带句话回去。”
鬼面凝视着他,就连面具下的声音都像是从九幽地府里传来的一样,带着森森的寒意。
“就说,犯我疆土者,虽远必诛!”
“是,是…是…”
军官声音颤抖着,不敢直视那张鬼面下的双瞳,手脚发颤地从地爬起来。
连滚带爬地跑,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营地之中。
营地里此时一片寂静,西洋士兵不是投降就是被杀死了,只剩下那些马背的黑甲骑兵,站在营地中犹如鬼神的部队,手里提着染血的长枪,注视着他。
这哪里像是中国人的部队,这根本就是一群厉鬼,从地狱而来,向他们索命。
根本不敢有半点停留,军官跳一匹马,不要命地拉起缰绳向着远处狂奔,这个地方,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之后,西洋士兵中传开消息,中国军队来了,他们要杀死踏足这片疆土的所有人,甚至连一匹马都不放过,以讹传讹,越说越吓人,叫人闻之色变。
轩浩的便宜大哥听说了这些话,还特意问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残忍。
惹得他一阵头痛,他只是留个活口回去传话而已,谁知道这人想象力这么丰富:“你看我像是那么嗜杀的人吗?”
咱们又不是什么恶鬼,怎么会连一匹马都不放过呢?马儿这么可爱,你说是不是。
夜里的海岸线,冷风吹着篝火,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边取着暖,烤着肉吃。
轩浩率着军队就地驻扎,他让各部队自己休整,补充补充体力,打了胜仗,虽然还不至于摆宴庆祝的地步,但是军营里气氛还是需要活跃一下的,就连伙食也比平时好了许多。
士兵们大多都是几个人扎堆围坐着,在篝火旁,喝着热汤,吃着烤肉,聊着家常,战场,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如果不让他们聊几句,估计能把人憋死。
至于能聊的东西那就太多了,谁家姑娘漂亮,我家儿子有出息,来回去咱们结个亲家。谁家还有故人,等了几个年头盼着打完仗好团聚。或悲或喜,也总有能聊两句的。
不过,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什么都聊不来的人。
轩浩一个人坐在岸边,背对着身后的篝火和围坐着的人,靠在长枪,手里拿着一块干饼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为何不去人更多的地方吃,和大家一起不是热闹些吗?”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轩浩没有回头,他早就听到脚步声了,低头继续吃着东西,随口说了一句。
“我习惯了。”
男人拿着烤肉坐在轩浩身边,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因为有你在,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离我们真正成功的日子,不远了…”
“等着天下太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大哥,不是说罩着我吗?我就做条咸鱼,混吃等死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开个养猪场,毕竟,肉价蛮贵的。到时候还劳烦大哥打理了,只希望你别后悔哦。”轩浩调侃道。
他望着男人的脸庞,男人有些老了,而他,依旧是这幅模样。
“哈哈哈哈…”男人笑着。
那一夜,驻扎在海岸线的士兵们相互谈天说地,他们来自不同的地区,但都有同一个身份,中国人。也有个同样的愿望,天下太平,他们的家人,不再受苦。
他们怀念着故土,或是抱怨着这天下不宁,营地里有骂有笑,大概还有那么一两声哭泣。
不过这一晚,他们都睡得很安宁,因为有一人,杵着长枪,守在那里。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军队整合起了队伍,沿着海岸线继续行军,谁也不知道目的地有多远,他们只是走着,直到有一天,不再有人敢在这土地肆意。
不为什么,只为了他们是军人,虽然大多时候是没得选择。不过,或许迈这条道路的时候,他们心中有着那么一腔的热血,还有那么一个不胜不归的信念。
但能回家的人,又有几人。
恶鬼的马蹄声不停,战场奔走着无人的战马,这是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一路行军,没有尽头,直到这天下,变成师傅想要看见的样子。
……
大营之前,一个人站在尸山血海之,手中握着一柄长枪,枪柄有些破碎,身沾满了鲜血,他缓缓将背的棺材放下。
他带着一张面具,漆黑的面具刻画着狰狞的面孔,殷红的鲜血让那面目更加可怖。
只是这狰狞的面具下,却是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军队。
他带来的士兵,终究还是死光了。
无数的枪口对准了他,那些人,提着军刀,身染着血,朝着他走来。
他踏过尸体,向着眼前的军队,缓缓地走过去,长枪拖在地,擦出火花。
军队里领头的一个人走了出来,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神色复杂,用他那蹩脚的中文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揭下你的面具。杀了我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