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5.原石(2 / 3)

这的确是一种祝福。

同时也是一种,麻烦至极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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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过去

要抵达那座灵庙,有好几条路。

从终点往回看,可以说都是相同的道路。

那里既是祝福天命之尽头的钟楼,同时也是传闻中的,冥界之入口的山之灵场。

乃是凡在这世上获得了生则必将抵达的概念的具现化,然而却又是拒绝万人,不跨越幽谷则绝无法步入之地。

——亚兹拉尔的圣庙。

实际迈向那座山的人之中,能实际到达那‘既是起点也是终点’的顶峰的人极其稀少。

不对,究竟是否曾有人到达过那个地方,说到底是否真正存在,在现世中也无人知晓。

因为到达那里,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生命的终结。

或许有人会因为道路的险阻而殒命吧。

但是,这并不是这件事的本质。

正因为能平安到达那里,才会失去生命。

因为作为赐予抵达圣殿者的奖励,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对完成天命一事的祝福之钟——换句话说就是晚钟的鸣响,将人引向安息的剑刃之光辉。

一直在灵庙中存在着的,只有一人。

已经不知道是一直活着,还是一直死去的‘无貌之翁’。

乃是被称作哈桑·萨巴赫的暗杀者的诸位首领最为崇敬,同时也最为畏惧的,死之告知者。

咒腕。

烟醉。

静谧。

影剥。

震管。

百貌。

这些是在暗杀教团中拥有第二个名字的,并拥有与其名号相称的暗杀之伟业的各位教长们。

而‘山之翁’则是作为初代,同时也是唯一没有教团后继领袖那样的名号,可以说既是教团的起点又是其概念本身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对于身为其继承者的十八位教长而言,也是绝对无法抵达的引导之星,绝对无法目视的规范,以及他们绝对无法逃脱的处刑者。

历代的哈桑·萨巴赫们不允许堕落。

如果认可了违背道义之事的人们沉溺于作为人的快乐,那么大义就会在那个瞬间跌落为私欲,变成对于教义本身的否定。

因为不能允许这种事,山之翁会伴同晚钟的鸣响出现在哈桑们所在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衰老和堕落致使暗杀之业蒙尘之人。

又或者是沉溺于欲望的堕落之人。

为了如同那对万人都终将降临的终焉一般,以终焉之刃将他们引向常暗。

凡暗杀教团之教长者,都会将自己的一切封入其名号之中,并将之献给教义。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当无法实现自我誓言之时,便是其性命迎来终结之时。

并非仅在灵庙中,无论在何种场合,山之翁都会站在步入歧途的哈桑的身后。

仿佛可以说,这位老人所在的场所才是真正的‘亚兹拉尔的圣庙’一般。

因此,即便暗杀教团的教长们听说过灵庙的存在,然而却几乎没有人真正前往过那里。即便是到达灵庙之人,也只会是察觉到自己的任务已然终结而自行前去献出首级之人。

但是,在永恒的时间中,也总会有从常理之中偏离的例子存在。

这个例子就是,那个虚幻的人影,便稍微有所不同。

尽管地处干燥地带却浓雾弥漫的幽谷之中,有一个影子如同阳炎般前行。

那个影子的确是生者,却又身处现世与冥界的境界线上,全身缠绕着仿佛两边都融入了一般的气息。那个人影只是不断前进,前进,前进——

跨越了多个难关和试炼后,影子到达了那座圣庙之中。

人影终于抵达了圣庙的守护者——‘无貌之翁’的身边。

沐浴着那仿佛死之体现的‘老翁’的气息,人影仅仅是跪拜于地,诉说了某些东西——

于是,这个并非教团之长,甚至并非暗杀者的人影,甚至没有听到晚钟之声便结束了生命。

然后,时间流转。

200年、500年,抑或是足以将大树之影都消除掉的年月。

持续毁灭的影子,被深深烙印在世界之时。

············

数天前。

“你究竟对圣杯有何愿望,影之暗杀者啊。”

在往来于虚伪与真实的夹缝间的圣杯战争中,与‘影’缔结契约的御主向其提问道。

已经了解到这个从者从一开始就是沉默的存在。

但是,作为‘影’的御主的男人,为了尽可能掌握自己的从者的性质——抑或者是弱点,而在契约缔结之后立刻向其质询道。

在一般的圣杯战争中,大部分英灵是怀揣着某种愿望被作为许愿机器的圣杯召唤而来。

‘影’的御主的目的是通过知晓对方身处此处的理由,进而更有效率地了解对方。

作为暗杀者于此显现的‘影’——自称哈桑·萨巴赫的英灵,即便在熟知圣杯战争的御主的眼中也是极其异质的存在。

毕竟哪怕是身为其御主的自己,甚至都无法把握其身体能力或者魔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