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4.“完美骑士”(2 / 3)

,但那潜入耳中的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毫无疑问是Berserker所发出的——在黑雾笼罩下的全身铠甲正在颤抖着。

那是彻底覆盖四肢的铠甲如水波般微微震动,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

Saber终于察觉到那仿佛爬过地面的怨嗟呻吟般诡异声音的来源。

那如同被碾压、抽泣般的声音源自黑色头盔的深处。Berserker浑身抽搐着,表露出了无可抑制的感情。

笑声——当Saber如此理解之时,无以言表的恶寒贯穿了身体。

她毫无推测和根据,只是凭借第六感的指引便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诘问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可惜她察觉得太晚。对她而言会唤来最糟诅咒的语句,早已由她自己亲口说出。

涂满黑骑士全身的黑雾卷起漩涡开始收缩。在倾泻的水雾中,漆黑的甲胄终于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是既不华美也不粗俗,却又能将机能美与华丽绝妙结合的完美铠甲。

工匠竭尽所能、细致入微的铸造,使其显得既威武又洗练。就连上面无数的伤痕都成了彰显其赫赫战功的雕饰,为其增添了勇猛的风采。那是所有骑士都会情不自禁羡慕的理想战斗装束。

Saber认识曾身披那身铠甲驰骋战场的勇者。他在卡默洛特的圆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无双剑士,是比任何人都杰出的骑士和忠勇的武人。

“你是——怎么会——”

真希望自己看错了。他才是体现“骑士”本来面貌的理想化身。那威武之姿决不可能成为被狂乱诅咒所侵蚀的漆黑身影。

黑骑士一边仿佛嘲笑Saber的想法般狞笑着,一边将手伸向剑鞘中宝剑的剑柄。那剑既非拾取也非抢夺之物。这个始终隐瞒自己姓名的英灵,终于亮出了他自己的宝具。

Saber只能束手无策地凝视着他慢慢拔出剑鞘里的宝剑。

不会错的,剑身设计与她自己的宝剑如出一辙——作为经非人之手锻造证明的精灵文字刻印。锐利刀刃在月下的反光有如闪耀光芒的湖水。那是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毁坏的无穷之剑。

那把剑只有被歌颂为“完美骑士”的他才有资格拥有,其名也贵为“无毁的湖光”——那是比自报家门更能表明持有者真名的证据。

“……Ar……thur……”

怨嗟的喊声回荡在黑色头盔中。在这一振之下,由于之前Saber的一击而产生龟裂的面罩破碎了。

从碎裂的面罩中露出了发黑的面孔。

过去曾经使无数妇人羡慕的美貌已经荡然无存。他因为昔日的憎恶而消瘦憔悴形同鬼怪,只有充满憎眼的双眸放出光芒。那是因为诅咒最终丧失了自己的一切,活死人般的相貌。

“……啊……”

Saber只觉得膝盖一软。不屈的骑士王由于绝望而忘我,好像无法承受击打在肩膀和脊背上的水滴重量般,跪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即使身为英雄,也会落得丧失最低限荣耀的下场——

过去,曾经有人向她如此谏言。

这么说来,那诅咒从当时就已经开始了吗?

“……你是那么……”

Saber看着眼前早已没有往日的尊严和显贵、堕入狂乱之座而彻底改变的身影,热泪滚涌而出,只是质问道。

“……你是那么憎恨我吗,吾友……就算变成那个样子……是如此憎恨我吗,湖之骑士!”

那是直到最后都保持荣耀,为荣誉而奋战到底的少女——

败北的瞬间。

············

静寂之中,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这栋庞大建筑的某处似乎发生了火灾。

卫宫切嗣不徐不急地,迈着果断轻巧的步伐缓缓走进了无人的门廊中央。

他适度放松全身的肌肉,不向任何部位施加多余的力量。另一方面,神经就像比冰封的湖面更加静谧清晰的镜子一样,倒映出周围一带的全景。比听觉更敏锐,比视觉更明晰,没有任何死角。自己化身为对任何些微的动静都会立即察觉的探针,在黑暗中闲庭信步。

言峰绮礼应该就在这冬木市民会馆的某处,等待着卫宫切嗣的到来。

从结果而言,切嗣所策划的埋伏计划确实全盘落空了。但是他丝毫不感到懊悔。因为他总算得以把握言峰绮礼这个充满谜团之敌的真面目,还算是大有收获。正因为切嗣的各种预测都落了空,所以才依靠消去法得出了答案。

一言以蔽之,那个男人对圣杯毫无兴趣。

通常情况下,所有Master都会为了追求圣杯而争斗。这一先入为主的观念直到今天为止一直蒙蔽了切嗣的眼睛。正因为如此,言峰绮礼那与圣杯无关的举动,才会使切嗣感到疑惑不解。

但是,切嗣今晚看清了绮礼在圣杯降临仪式上的战略,发现自己从根本上搞错了。

绮礼在将这冬木市民会馆作为祭坛使用方面,做的准备实在太不周全。这座脆弱的堡垒作为魔术的要塞来说原本就先天不足。他却没有采取任何防守措施。就算时间紧迫,至少也应该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