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并非没有预料到敌人的出现。
这个市民会馆,是所有尚且幸存的Servant最后的集结地。就算其他敌人会彼此发动攻击,也不能天真地寄希望于他们会同归于尽。还剩一场战斗,敌人毫无疑问是Rider或Archer其中一人。
不过——Archer完好无损的甲胄以及他从容而充足的魔力的气息,令Saber咬紧了牙。
毫无疑问,这个黄金的Servant毫发无伤。岂止是无伤,简直可以说完全没有消耗。
在与Berserker一战中受到重创的Saber如果想要击败Archer,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对手在与Rider的激斗中遭受相当程度的损耗。但在此刻,面前的Archer身上,却看不出一星半点一场战斗留下的创伤。
没想到那个征服王居然没能报一剑之仇……这个依旧不明真身的Servant,难道真的那样强大吗??
就在最后一丝希望也磨灭了的现在,Saber心中却油然升腾起一阵愤怒的火焰。
什么胜算战术都不重要了。Saber只是觉得不可原谅,她不能原谅时至今日依然有人阻挡在她与圣杯之间。
“……你给我,让开……”
Saber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怨恨。疯狂的执念将她曾经清澈翠绿的双眸变为了混浊的黄褐色。
“圣杯……是属于我的……!”
身上的累累伤痕也无法阻挡Saber的行动,她怒吼着挥剑向Archer砍去,但刚向前迈了一步,却立刻被从空中投射出的宝具刺穿了左腿。
Saber顿时摔倒在地,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呻吟。环顾四周,只见陆续出现在空中的“王的财宝”的兵器群,已经全都将利刃对准了自己,随时都能发射。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无数的原初宝具就会一齐射向Saber,她已经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众矢之的。由于之前左腿被刺穿,Saber就连回避也做不到。
“Saber……你堕入狂妄执念伏身在地的样子,让你变得更美了。”
Archer血色的双眸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情,注视着陷入绝境但依然企图作出最后挣扎的Saber。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执着于什么能实现奇迹的圣杯。Saber,你这个女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罕见的‘奇迹’了,不对吗?”
Archer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此刻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危险的敌人。这份平静,使得无路可退的Saber愈发警戒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把剑扔了,做我的妻子。”
在这一场景,这一状况下,Archer的这句话给了Saber一个措手不及。由于实在太过出人意料,她顿时愣在了当场。
“……什,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就算不理解,但听了这话你不觉得开心吗?不是别人,是我,承认了你的价值。”
或许只有Archer一个人会认为这样的结论是理所当然的吧。黄金的Servant高傲地仰着头,注视着眼前的这个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人。
“抛弃无聊的理想和誓言吧。那种东西只会束缚着你,给你带来不幸。你以后只要渴求我,在我的庇护下生活就行了。这样的话,我以万象之王的名义起誓,一定会赐予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快乐。”
“……”
他狂妄的语气,足以再次点燃陷入困惑的Saber心中的怒火。
“你难道就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目的……与我争夺圣杯吗?”
第二发宝具从上空掠过发出怒吼的Saber的鼻尖时炸裂。光是冲击的余波就将她炸飞了出去。
“我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志,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Archer的脸上带着嗜血的愉悦,仿佛在享受着Saber愤怒抵抗的样子。
原本这位高傲的英灵就根本没有将对手视为与自己平等的竞争对象。敌人只配被玩弄,被羞辱,他喜欢欣赏他们向自己屈服的样子。Saber赌上全部的拼死反击,对Archer而言也不过是普通的余兴节目而已。
“好了,让我听听你的回答。虽然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但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亲口说出这句话。”
“我拒绝!我绝对不——”
没等她说完,Archer飞速落下的宝具再次刺入了Saber已经受伤的左腿中。听着Saber因剧痛而发出的呻吟,Archer不禁哈哈大笑。
“因为太害羞所以说不出口了?没关系,说错几次我都原谅你。首先要学会痛苦,才能体会到我给你的快乐。”
浮在空中的宝具群威吓似地晃动着尖刃,向Saber逐渐逼近。
无法克制的愤怒沸腾了Saber的思绪。与其在屈辱中被虐杀,还不如拼上一条命对仇敌还以颜色。
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集中起体内剩余的所有力量,或许还能挤出发动最后一击“誓约的胜利之剑”的魔力。像Archer那样实力深不可测的英灵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