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大部分,皇室子弟都可以翻阅。”
“而这内阁,只有皇子,或者立下了大功劳,才能翻阅。”
“您不是已经选了功法了吗?”
“哦,是《汪洋劲,这一门功法是两百四十年前,一位宗室的高人创造的,能裹挟异种真炁战斗,大成的时候,一重拳脚下,往往暗藏第二重的变化,很厉害。”
李观一道:“是陈承弼老前辈,让我选择的。”
“说可为我祛除体内赤龙劲,你是谁人,对这功法,倒是了结。”
这中年男人脸上浮现出讨好的微笑,拱手道:“在下司清,这在这当个藏书守,就只是从八品的小官,没有实权,陛下恩荣,特别允许我在这里翻看这些武功,又没有修为,解解馋而已。”
“大人是受伤了吗?下官也懂得些医术,不如我来看看。”
李观一淡淡道:“哼,前几日越千峰闯宫罢了。”
“陛下赐下玉带,绯袍,已遣太医看过,你比陛下的太医更懂医术么?”
司清不好意思地道:“那,那自是不如的。”
他似是不小心碰了下李观一,然后道:“我来为大人您登记于册上,您修行之后,把这原版的功法送回来便是。”李观一接过功法,踱步走出,目光看着那藏书阁的内阁。
肩膀上的玄龟法相死死盯着那边的内阁。
里面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吸引它。
靠近了,又不能碰。
李观一在玄龟脸上看到了人性化的表情。
这尊法相几乎急地要说人话了。
之前玄龟法相,只动过了两次。
一次是八百年前霸主所创《虎啸锻骨决,一次是侯中玉那一炉不知道淬炼了多少时日的万古苍月不死药,这第三次,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是绝世神功,还是说某种机缘宝物。
亦或者,就如同薛神将留下了秘境,那位也是一代名将的陈国公也留下了什么?
李观一也被玄龟法相的变化引动了好奇心。
但是前有这潜藏身份的天下第十杀手噙着笑意看着自己,后有陈国的规矩,他自不会有半点的异常表现,只是淡淡道:“好。”
“有劳司大人。”
他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勋贵矜贵气度。
司清陪笑着点头,就在这个时候,内阁里面传来声音,然后有人交谈着走出来了,是一位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一身锦衣,金丝发冠,贵不可言,只是双目凌厉,隐隐一丝煞气。
旁边有同样年岁的少年人簇拥。
一身书卷气,口中称殿下。
这贵气少年走出内阁,手中握着一卷书。
目光抬起,漫不经心却又带着睥睨,扫过那些俯首的宗室子弟,最后落在李观一身上的时候,却猛地一顿,这殿下看着一身英武气,穿绯袍,白玉带的少年,道:“薛家,李观一?”
司清早已连连拱手,脸上仓惶:“啊,太子殿下,您出来了。”
“有选择了什么书吗?”
太子随意摆了摆手,目光平静看着李观一。
旁人眼中,十五岁穿绯袍的李观一也看着这位少年,两人之中有一种莫名的气氛,这些皇室的其余子弟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了,空气中充斥着某种安静氛围。
这就是太子。
摄政王之子,当代皇帝眼里的棋。
李观一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最后是他拱手微微一礼,道:“殿下。”
太子眸子微垂颔首。
李观一心里想着,他们的父亲曾经一起提起剑和枪,征伐这个天下,曾经并肩死战,曾经彼此为敌,而现在他们却在这里重逢了。
太子目光移开,他只是淡淡道:“嗯。”
然后没有说话,没有拉拢,没有打压。
就这样带着自己一系的年轻世家子离开了,那些少年人们看着李观一,目光里面有好奇,有冰冷,有鄙夷,这些都是文官和世家一系,李观一此刻,是外戚,是商贾,是武官。
这种敌视是自然而然的。
是那位皇帝陛下操控,轻描淡写地在年轻一代的心中种下了彼此敌对的种子,李观一抬眸,从司清的手中拿走了功法,也从容不迫的离开了这里。
太子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在进入宫中的时候,推门而入,扑面就是一股浓郁的檀香气,他抿了抿唇,推开门,见到最中央有佛龛,一位女子跪拜在佛前,嘴唇开合,念诵经文。
太子道:“娘亲,我今日遇到薛家李观一了。”
但是皇后娘娘没有回答。
她仍旧念诵了剩下的三十遍金刚经,才睁开眼睛,道:“李观一,我听过他,十五岁就二重楼,还是八品上的金吾卫参军事,你去拉拢他了吗?”
太子回答道:“没有。”
他看着母亲,轻声道:“是我陈国的好男儿,神采飞扬,可我们注定了是死敌啊,这一身绣龙的袍子在我身上,而薛娘娘的孩子也已确定是根骨上乘的男婴,是我的好弟弟。”
“李观一是薛家的人,是薛贵妃一系的人。”
“他和我那位好弟弟的关系,就算比不上亲娘舅,也不差多少了,等到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