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过头,用越大哥的死为代价,让我可以活着逃出去吗?不要开玩笑了,李观一,不是这样的人啊。”
“大丈夫,死则死也!”
“何况,我亦有一剑】,未尝不利。”
燕玄纪看着李观一,这位遁入空门的僧人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不知道为何泪流满面,他一握手中的混金玄铁长棍,于是那粗狂的大旗晃动,重新奔赴着岳鹏武会在的方向。
他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大纛在风中飞扬。
越千峰的咆哮,战戟的厮杀,就在耳畔,不断用手中的兵器击溃箭矢,弩箭,劲气,刀芒,将一个个敌人掀飞,击倒,气血奔涌,大脑的精神汇聚在了极致。
兵器碰撞迸发的火星味,鲜血的味道。
每一秒钟都是用生命做赌注,每一个呼吸都是如此,最终神将和勇武之人驰骋于或者大或者小的战场之上,皆是为了达成谋主的韬略,占据主帅的目标。
为此天下!
他回头,看着那少年握着战戟,眉宇之间,恍惚故人。
燕玄纪心中大笑悲呼。
主公。
您有一个好儿子啊。
他的手掌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这大纛,不会倒下去的!
……………………
天边亮起了。
破军抬起眸子,耳畔是丝竹的声音,这里是陈国皇室的别宫,皇帝说大祭之时,宫中维持清净,不应该有丝竹悦耳的奢侈享受声音,这样对于祖宗不敬。
所以,陈皇选择在别宫招待这些人。
破军被带到这里之后,已经尝试了好几次溜出去,全部失败。
他额头狂跳,意识到了这个皇帝走到了最后一步。
皇帝的冷静心态被打破之后,恼羞成怒的愤恨之余,将会选择皇帝的最后特权,那就是彻底的掀桌,他就算是无法以谋略胜过这些人,就把这些智者全部禁锢在一起!
妈的和市井无赖一样。
破军气笑了。
好在他还留下了另外一个后手。
当这位年轻的谋臣在这里晃动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位老迈腐朽的前丞相,文正侯澹台宪明的时候,微微皱眉,手指垂下掐算,瞳孔剧烈收缩。
‘………他在外面?’
‘这老东西,反而借助这个机会,脱离了这皇帝的困局’
破军的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局势,眸子微沉,他装作无事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却仍旧被阻拦,有恣意的笑声传来了,优哉游哉道:“这位先生,不要想要回去了。”
“主殿那里,可是有大戏要开演了,我听闻那里有天下第一狂徒留下的阵法,想来这里根本看不到那里的具体情况,是要把咱们的眼睛都蒙住,耳朵都堵住了啊。”
破军微笑抬眸,不急不缓,看着那里恣意俊秀的青年。
“原来是姜远二皇子殿下。”
“哈哈哈哈,说什么二皇子殿下,喊我一声姜远便是了!”
应国二皇子抛下了弓,从这树上跳下来,笑容温和洒脱:
“先生是七王阿史那最信任的谋臣,之后七王要前往中原,迎娶我的姐妹,咱们可是有一段路要同行的呢,到时候,可要好生亲近亲近。”
破军笑着答应,目光垂落。
在那边门口,看到了应国太子姜高微笑温和的眸子。
他被围住了。
而破军的目光扫过这里,没有看到天下第五神将宇文烈,没有看到薛家薛老,以及许多的好手,局面的变化和他所推演的一样,充满了意外,变化。
没有谁能算准一切。
豪杰之间的争锋,谋士之间的角逐。
这纷争天下的一角,就在这陈皇的宴饮之中达成了。
破军的笑容平和,眸子微垂,眼中有一缕妖异的紫色,他神色平和,踱步去走向了应国两位皇子的局,带着温和的笑。
主公。
希望我给你留下的那个机会有用。
我之计策,永远都有三策,可之前,就只是说了两个。
这就是我不想要告诉您这第三策的原因啊,若是无事,转移麒麟;有大变则是假死脱身;可是若是大变,正是和您身世有关的事情,无论我说什么,您都不会回头的吧。
天下英雄,有两种!
只有这两种!
坚持理念,宁死不折的;和忍辱偷生,受到怎样的折辱,也要挣扎活下去的,可是他们都有一点是一样的,绝对不会背弃自己要走的道路。
自古英雄,都是犟种啊。
破军闭了下眼睛,似乎无奈地感慨,却又带着一种潜藏的,为不可查的傲慢和自得。
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
摊上了这样的主公。
有情有义,无法无天。
我只好,给你前面再铺一条路了。
年轻谋主的眼底闪烁着妖异的紫光,踱步往前,他被这局面拖住,也相当于一个人拖住了应国的两个皇子,让他们无法入局那边,而他自己,早已经布下了子。
君臣相知相合,那万千危机之中,最大的一条生路。
你可要抓稳了,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