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神将会轻视您了。」
「伪装成弱者,诈败,诱敌深入这样的战略,彻底失效,若是以前,因为主公你年轻,你失败符合那些老将的希望,他们会下意识追击你。」
「现在主公你若是率军前去大战,说自己失败。」
「这个鱼钩就会太直了,傻子都不会相信你会轻易失败。」
「遗憾,遗憾啊——」
破军口中,满是遗憾。
破军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身后似乎有什麽东西,在飞快摇动他几乎恨不得跑到秦玉龙,跑到鲁有先那边说一声,道:「这便是吾之主公,年少英雄,当世顶尖,你们有这样的主公吗?你们没有吧?」
是被温和含笑的文鹤先生拿着一根麻绳捆了。
才导致了没能去宴席上。
至于雷老蒙以为的,顾及应国太子等人的脸面?
笑话!
顾虑其他人的自尊心?
那是什麽东西?
简直就像是在说文鹤懂得同情和后悔一样!
破军慨叹,也是大醉,只是他端着酒盏,拉着李观一说了许多许多话,
在李观一亲自前去西域的时候,破军独自支撑起来明面上的各路战线,背负着的是整个大局。
即便是他也积累了许多的压力。
李观一认真听破军说完,破军最后迷迷糊糊道:
「可惜,可惜「这就是单纯战将的极致了啊,主公。』
「之后的战争,就不是单纯靠着计谋,靠着勇武就可以胜利了。」他拉着李观一,醉道:「狼王豪雄,魔下大军,但是却不能持久,一败涂地,即没有了回归之力。」
「可是,应国,陈国,皆是纵横万里,主公。」
「之后的战争。」
「是国战了。」
「所以,一定要抓住这一次大势,一定要抓住——」
破军迷迷糊糊的醉过去,李观一鼻子嗅了嗅。
「—·麻沸散?」
他转过头,冬日天寒,文鹤先生双手插袖,笑容温暖。
文鹤,一个天策府和所有谋士的关系,都同时处于不好和好之间。
却又莫名地可以克制住所有天才的怪物。
所有人都在平时觉得文鹤是最危险的。
可若遇到极致危险,又全部会第一时间想到的一个人。
李观一道:「先生又给破军先生下药了——」
文鹤道:「只是安神之药罢了,这一次不是麻沸散。」
「主公你闻到的,只是因为这个酒壶里常常放麻沸散,稍微腌入味道了。」
经常放,麻沸散,腌渍入味—····
这些东西是怎麽能放在一起的?
但是李观一觉得,如果文鹤先生说这样话的时候,不是一个眼眶黑,
一个眼眶紫的话,会更有逼格。
破军被带去休息。
晏代清离去的时候,曾说,此刻大胜,西域众部也在魔下,那些可汗们提议,希望主公称王,称霸,他顿了顿,道:「但是,还是那一句话。」
晏代清看着李观一,道:「虽然此刻大势已起,但是我们几个都觉得,
还不到所谓称王之时。」
李观一点头:「我懂得的。」
晏代清点了点头,离开了。
方才宴饮,故友重逢,实在是痛快喧嚣,反倒是衬托着现在,宴席散开,众人皆醉,莫名得有些寂寞,李观一转身步,是日天寒,月明星稀,
却微一。
银白色月光之才,银发少女安静坐在这廊道拐角,捧着一卷书,安静等待着。
李观一低头,看着月色下的少女。
「您来了。」
瑶光把书卷合上,嗓音安宁,不起涟漪,道:
「我在等您。」
李观一只是点了点头,银发少女起身,拍了拍衣摆,然后左手环绕在身前,抱看那一卷书,右手伸出,拉看李观一的麒麟战袍的袖袍。
月色之下,整个乱世都沉睡,英雄们奋起之后,此刻是难得的安宁,李观一心中宁静,没有什麽涟漪变化。
银发少女目光垂落,注视着李观一的手。
她没有什麽表情。
手掌从上面往下,一点一点挪移。
尝试握住那一只手。
像是去抓一只萤火虫。
近了,近了一-
脚步声传来。
银发少女面无表情,把手回到原地,
李观一站住了脚步,前面有一位身穿白袍,气度安宁俊朗的青年,也是今日难得没有饮酒之人,李观一道:「文冕兄弟——」
银发少女目光阿宁澄澈,后退一步,注视着陈文冕。
陈文冕默。
今日之大胜,庆祝的却是他父亲的大败。
他勉勉强强整理了心绪,看着李观一,还有那边的银发少女,拱手,轻声道:「陈文冕,见过大哥———」
声音顿了顿。
「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