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下,拂过衣摆。
这位曾经的太子,就这样朝着秦玉龙半跪拜下,秦玉龙面色大惊,伸出手扶住姜高手臂,道:「殿下,你这是何意?!」
姜高道:「将军为家国至此,却要蒙冤而去,高,不能够为将军伸冤,只能如此。」
秦玉龙低声道:「舍弃大军而归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此觉悟了,我和内人,
终究是江湖秉性,只是,此身承蒙先帝恩德—.—」」
他看着姜高,手臂下意识用力,道:「姜远,二殿下通晓人心,有此聪明才智,却不思国家,只为自己!」
「如此下去,大应要毁在他的手中,殿下若有拯救家国之心,只需要振臂一呼,玉龙和宇文将军,定愿为殿下左臂右膀,到时必可以拨乱反正,护持家国!」
「殿下!」
姜高的神色微顿住,他想到了姜远这几年的荒唐作为,脸上的神色隐隐出现了一丝丝挣扎之色。
但是最后那挣扎神色平复下去。
本来握紧的手掌松下来,姜高叹息,道:「此事,形同谋反,逼迫兄弟退位的事情-———-高终做不出来,况且,我这般性子,恐怕要和太师有所冲突了。」
秦玉龙看着姜高,叹息许久,最终只是失望地把手臂收回来,没有说什麽,
只是带着妻儿离去,复又出五十里处,见到前面一男子双臂环抱一柄重枪,背靠着树木。
秦玉龙道:「宇文将军!」
宇文烈没有说什麽,抬手一抛。
一个酒坛飞过去,秦玉龙抬手抓住。
这一次没有任何怀疑,那疲惫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毫不犹豫拍开封泥,
仰脖饮酒,宇文烈也同样饮酒,两位神将一口气饮尽烈酒。
宇文烈没有说任何的送别的话,只是提起长枪,道:
「若要去李观一那里,就去。」
「只是战场之上,宇文烈,第一个杀你!」
秦玉龙抱拳一礼,道:「先帝对我知遇之恩极重,只是退隐江湖而已,必不会和我大应为敌!」
宇文烈没有回答,只是骑着战马,纵马离去。
就仿佛,他不去回应那陛下的邀请,驰马百里之外,只是为了和秦玉龙喝一壶酒,喝完之后,就没有什麽兴致,只自驰骋而归。
秦玉龙心中隐动,终究开口,道:「宇文兄,你性情清傲,但是在如今大应之中,却不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
「宇文兄,多保重啊!」
他高呼,宇文烈没有回应。
秦玉龙叹了口气,极惆怅,薛佩君疑惑,道:
「这般惆怅吗?」
秦玉龙回答道:「我不知他看我如何,只我所结交之人中,唯宇文兄,可称得一句平生至交。」
薛佩君疑惑:「你和他往日没有多少交情吧?」
许久后,秦玉龙回答道:
「人和人的交情,并不是时间来决定的。」
宇文烈纵马驰骋归,唯见这应国皇城巍峨肃穆。
回到宇文家中,有圣旨一卷。
不看一眼,只一脚踩破。
焚去煮酒。
大业三年冬日,姜远以自己的方式把持了朝堂上下,百官恭维于他,太师姜素和秦皇对垒,交锋频率变低,隐隐有在这里铸造两座大城的迹象。
原世通,薛天兴仍旧还在北域关外。
他们收到了书信,要他们镇守在这里,不要轻易离开。
虽然不懂为什麽,但是他们还是等待着。
而这一天,大风四起的天气。
一个看上去温和质朴的青年,终于抵达了这里。
原世通,薛天兴两人迎接上去,道:「先生终于来了。」
「不知道如何称呼?」
在大应国的东北边儿上,那个温和质朴的青年露出可以信赖的微笑:
「在下,晏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