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江抱住大鲤鱼,乐得龇牙花。
那鲤鱼外形与一般鲤鱼无二,嘴角两根短须,唯独背散着青光,乍一看是青色,只是看却在阳光下五彩斑斓。
个头更是大得惊人,足有成人半个身子那个大,少说十五斤!
“青背龙鲤!”
梁渠眼珠都瞪出来了。
此鱼比一斤二两的牛角鲳更贵,一斤肉要三两银子,眼前一条,少说四十五两!
围在里面的人听到一個从来没听过的词语,纷纷转头看去,才发现靠在外面的是梁渠,赶紧让开位置。
梁渠的出现也在陈庆江意料之外,他兴奋喊道:“阿水!你怎么过来了,你现在是武师,快帮我看看,这大鲤鱼是不是宝鱼?”
梁渠脱下外套,披在陈庆江身,肯定道:“是宝鱼,青背龙鲤,少见的很,一斤肉能有三两银子,你这一条起码四五十两!”
“怪怪,四五十两?那不是够我一辈子挣的?”
“比阿水次抓到的什么牛角鲳都贵?”
围观乡民听得热血涌,他们一年下来,不吃不喝不交税才能挣到十一二两。
眼下一条宝鱼,抵得五六年的苦功?
“四五十两?”
陈庆江惊得合不拢,面庞更红,说不出是冻的还是激动的,比醉酒都夸张。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梁渠挥手驱散人群,让大家都退开,“这都落水了,要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别堵住路!”
听到梁渠说风寒,陈庆江好似才反应过来,浑身打起冷颤。
周围人听到梁渠的话不敢不从,早早退开一条路。
他们瞧着梁渠带走陈庆江,目露羡慕,重新围聚起来议论纷纷。
“老陈家是冲天了啊!”
“是啊,阿水成了武师,连带着陈庆江家生活都变好了,他妈的,听说阿水给了个什么饵料,撒下去,冬天都能大把大把的捞鱼,一天能有四五钱银子,是银子,不是铜板!这次居然还抓到那么大条宝鱼。”
“怪怪,有那么多?”
“有,怎么没有,我次跟着过去亲眼看见的,结果等他走,我再去下网,毛都没有,都是那饵料的问题!”
“啥饵料啊,咱们能不能去要一点?”
“那饵料是阿水的师父配的,陈庆江自己都没方子,只是每天拿着去用,你敢去要?当心梁爷削你!”
“这叫什么?什么鸡狗来着?”
“什么鸡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啊对对对,说到这我就想起那梁广田,真的笑死个人,之前还想门讨债,被陈乡老乱棍打了出来。”
“哈哈哈,我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啊!”
“狗狗狗,狗你妈的狗!”
巷子里偷看热闹的梁广田气得袖子一甩,大骂一声便消失在巷中。
梁渠扶着陈庆江到家,顺手打碎院中水缸表层的冰层,放入宝鱼,招呼阿娣嫂子出来。
阿娣闻声赶来,见到陈庆江一脸通红,浑身发抖的模样吓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陈叔今天出船看到一条宝鱼,命都不要了,跳下水就抓,鱼是来了,命也没半条,阿娣嫂子赶紧给我叔换件衣裳,再烧点热水用毛巾沾湿敷一敷,当心风寒。”
“哦哦好。”
阿娣闻言赶紧接过陈庆江,搀扶进屋,一通手忙脚乱。
等梁渠在出来,发现顺子和他刚学会走路的小奎正趴在水缸边,盯着青背龙鲤看得怔神。
梁渠会心一笑,还是小孩有耐心,随便盯着什么都能看一天。
“小心看着,别让人过来拿走了,有事就喊。”
顺子郑重点头。
梁渠拍拍他的脑袋,出门到乡里医馆抓包药,带回来让阿娣煎掉。
冬天落水不是小事,陈庆江看起来生龙活虎,完全是心里那股气在撑着。
待药煎,换过衣服,陈庆江的脸色才好一些,眉飞色舞道:“阿水,这宝鱼正好咱俩一人一半。”
“那怎么能行,这鱼又不是用我饵料抓到的,应该算陈叔伱自己的才对。”
青背龙鲤是陈庆江回来路看到的,抓也是他自己抓的,中间压根没有梁渠的事,不应该去平分。
陈庆江却非常坚持,一口咬定,这鱼是闻着饵料香味来的。
啥饵料啊,就是黄泥巴。
宝鱼还能被黄泥巴吸引来啊,有那功夫,它自己下河底坑两口淤泥不也一样。
梁渠嘴角抽抽,没办法当面点破,只能默认。
见梁渠答应下来,陈庆江让阿娣拿出家中的大称,简单一称,十六斤八两!
一斤三两银,那就是五十两四钱!
阿娣吓得称都拿不稳。
半个多月来,陈庆江的确每天能挣不少钱回来,可那冲击力与陡然获得几十两银子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梁渠从怀中摸了摸,掏出三十两银子放在桌。
“陈叔,实不相瞒,宝鱼对我现在有大用,银子给你,鱼我就直接拿走了。”
“多了多了,这得有三十两了!说好五五分的。”
“不多,平分是平分,鱼是陈叔实打实下水抓的,糟那么大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