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立于院树下,浑身气血圆融如意,收敛如一,流转之间,越发强盛。
万胜抱元修行的第一重便是定神。
达此境界,便可使浑身力量混元如一,达到劲往一处使的效果,使得原先同样的一拳爆发出更强的威力。
乃至于达成更好的气息收敛效果,便是隔开一个大境界,都不会被人轻易看出实力水平。
“说不说?”
“现在不方便吧,梁爷看去在练功啊。”
“应当不碍事,要是不想被打扰就不会到院子里来了。”
“等等,梁爷呢?”
“不知道啊,刚刚还在树下呢?怎么不见了?”
边几位泥瓦匠纳罕,就交谈的一会功夫,晃眼间梁渠就不见了。
“等等,快看,还在树下!”
“奇怪,没动吗?刚刚怎么没看见?”
梁渠睁开眼,起身看向几人:“你们有事?”
几个人说的话他一早就听见,只不过是想试一试利用万胜抱元收敛气血到极致会有什么效果。
听说高手收敛气血,能达至常人将其视作死物,下意识忽略的境界。
没想到万胜抱元也有如此效果,只不过被人认真瞧还是能瞧出来。
几个工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出一位来到梁渠跟前,搓着手尴尬道:“梁爷,我们几個听说新来的县令要重新度田定税,今天就开始了,想着能不能请一天假,过去看看是个怎么回事,您看”
“请假就请,不用担心,回来这份工作还是你们的。”梁渠欣然允许,他又不是黑心老板。
几人欣喜若狂,正要收拾东西离开,却被梁渠叫住。
“能不能先和我说说,度田定税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出来解释的又是那位出头者,“说是县令要校定编户的户口田亩,重新确定每个人要交的税。”
“没错,我听说要让大户把侵占的田地给吐出来呢!然后把补交的粮税用来重建巡检队。”
“原来那个卞巡检贪污都被查了出来,已经准备让三法司处理,指不定再过段日子就要抓起来了。”
“我有个邻居就是多占了两亩,听说早被查了出来,要打杀威棒,还要补交税钱,我一早就看他得意的样子不舒服了,真是痛快。”
说到新县令的举措,几个工匠都非常高兴。
农夫交税可和渔夫不一样,渔夫基本是固定的,但农夫就得丈量田地,根据田地大小制定税额。
田里头的门道可多得很,没过几年原先定下的就能变得乱七八糟,每一次重新丈量,都是莫大的好事。
“你们还有田?”梁渠惊讶,他以为这些泥瓦匠就是专门的手艺人,没想到家里还有田地能种。
几人嘿笑:“是有几亩薄田,但这几天砌屋工价涨的太多,挣到的钱比种地多得多,今年的就租出去让别人种了。”
梁渠了然,挥挥手:“没事了,去吧。”
“多谢梁爷。”
几人连连道谢,离开梁宅。
下午,梁渠骑赤山去平阳县,路都能听到百姓对简中义的称赞。
什么一到任就翻看县志,了解当地地形,人口与风俗,今早就升堂断掉两个陈年旧案。
还有发出告示要修路,每个镇乡县之间要做到道路连通,只要来帮忙修路,就能吃一顿饱饭。
路边更是能看到有小吏在张贴告示。
梁渠过去看了看,大抵都是一些鼓励百姓向好的顺口溜。
主旨是让大家要向善,鼓励百姓之间检举揭发的举措,只要说出邻居犯下的恶行,验证得实,便能得到一百文到一两银子不等的奖赏,相反,要是虚报,也要处以一百文到一两银子不等的惩罚。
路边有识字的书生将榜内容念给大家听,所有人交口称赞。
“我听说那县令来的时候坐的车辇可大了,本以为是个贪官,没想到啊,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你懂什么,新县令是大家族子弟,本来就有钱,坐的车辇大那都是正常的。”
“是极是极。”
“我家就有两亩水田被占,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正好春耕,我看都种好了,能拿回来就太舒服了。”
怪雷厉风行的。
梁渠心想。
想从大户手里重新丈量土地可不容易,对大户来说那是抢劫。
可看样子,好像是从今天早就开始了?
新县令太过迅速,反倒是让他觉得怪异。
梁渠想到前世的一个词。
营销。
就是不知道是纯营销,还是一边营销一边干实事。
完全清廉梁渠不指望,古之县令连完善的财会系统都没有,一句话就可以得到所拨的银两,真正的地方太爷,完全是相互比烂。
只希望不坏得太过分。
坏人不会把我要做坏事写在脸,干的坏事也不会大肆宣扬,让别人知晓。
一个人是贪官是好官,没法剖心出来看,只能等时间来检验。
若是能干事,二师兄俞墩作为县尉倒也能与他相处的好一些。
那简中义又是榜眼又是武学天才,希望能有真本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