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非常好!刘叔当真是义兴镇最好的木匠,干出来的活一顶一的漂亮!”
梁渠喜形于色,他完全没想到,刘全福能超额完成任务,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一百两,值了!
士农工商,看似是阶级的排序,实际并非如此,漏了前半句话,是四民分业,士农工商。
政治地位不代表实际地位,实际地位仍旧看钱。
特别是工具越来越多,锯,刨,凿,锉,锛……
一个木匠能打出来的玩意五花八门,愈发精巧。
在平阳县这般人口密集的繁荣地区,如刘全福一般厉害的木匠赚的要比农户多得多。
从梁渠家里的雕花就能看出手艺,一月几两银钱不在话下。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去平阳县里找人,偏偏要找刘全福。
一是离得更近,知根知底,二是刘全福手艺真不赖。
他带着七八个弟子没日没夜干小三个月,梁渠那一百两,也就相当于二倍工酬。
让别人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多加点钱很正常。
听到梁渠满意,在场众人皆松口气。
梁渠身份越来越高,沟通起来说没压力那是假的。
加之头一回做船,心里没底,更是担心受怕,生怕两個多月的功夫全白费。
一番商讨,材料费加事先说好的工酬,总共是一百六十七两。
材料不便宜,除去柚木外,还有榉木和松木,龙骨是整根最贵,其他的光是刨削船板都坏了几个刨子。
梁渠凑个整,给了刘全福一百七十两。
“这件事最好不要太张扬,你们知道,我是去送礼,人尽皆知总不太好。”
“懂得懂得,梁大人放心,我们绝不出去多说。”
几位学徒纷纷应声。
忙活那么久终于把钱揣进兜里,滋味是一等一的美妙,全都依着梁渠来。
“刘叔,船我暂时放在你这边,等晚我再过来拿。”
“好,也请梁大人自便,昨晚一宿没睡,今早刷桐油,小老儿犯困的厉害。”
“有劳刘叔。”
“是梁大人抬举。”
刘全福拱拱手,哈欠连天的进了里屋,独留梁渠在院子里看船。
梁渠拿着梯子爬爬下,全部确认过细节,都没什么问题。
都看过一遍,他来到船舱底下,手掌按压在龙骨,缓缓用力。
整艘八米长的小楼船从架子脱离,腾在空中,稍稍掂一掂。
结构强度保持的不错,不会一碰就散架。
万事俱备,只等晚去找蛤蟆大妖换东西。
梁渠难得紧张起来。
为了和蛤蟆交易,他投入白银足足一百七十两。
造出来的小楼船除了蛤蟆没人要,下水也不行,没做捻缝,下水就沉。
若是不成功,全得砸手里。
“希望蛤蟆大哥给点力。”
夜晚。
整个义兴镇一片寂静,趁着没人注意,梁渠扛起楼船奔至岸边,从一处芦苇荡中进入水泽。
整艘楼船自水面缓缓下沉。
……
肥鲶鱼左看右看,在暗流前绕了好几圈,最后一个狠心,向前撞去。
一阵晕头转向,肥鲶鱼被甩出暗流,翻了几圈落在地,天旋地转。
蛤蟆洞穴内,呼噜震天。
小山般的白圆肚起伏,肥鲶鱼落地的刹那,圆肚起伏一顿。
大地轰隆作响,整座小山倾覆下一半,巨大的爪子伸到后边挠了挠屁股,压下的小山再度升起。
呼噜继续。
肥鲶鱼晕着脑袋撞了好几次地,缓过神的它来瞅准方向,抽动水流,化作一支离弦的箭。
白色小山下塌陷出一个小圆圈,起伏间弹出一个黑影,黑影从地爬起,接二连三的发起冲击。
锲而不舍的撞击十多回。
偌大的鼻涕泡轰然炸裂,水流汹涌震荡,火鸟羽毛如狂风下的野草,尽皆趴伏。
蛤蟆茫然的睁开眼,恍惚一阵,它坐起身,远远能瞧见一个黑影疾驰而来。
“小老弟啊!好久没见了,次见面还是……”
蛤蟆拍拍肚皮,靠在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它仰着头,数了半晌又低下来。
“还是昨天。”
肥鲶鱼挥舞长须传递信息,进化过第二次的它在蛤蟆面前依旧渺小。
“有十天吗?小老弟算术不好啊,离次见面,蛤只睡了一觉,一觉就是一天。”
蛤蟆伸出爪子往旁边的杂物堆掏了掏,掏出几根棍子。
“这个叫算筹,蛤睡一觉是一根,所以是一天,小老弟记错了。”
肥鲶鱼盯着面前长棍陷入沉思,半晌才回忆起自己究竟来干嘛。
蛤蟆听着听着坐了起身来。
“小老弟的船带来了?”
肥鲶鱼甩着脑袋。
蛤蟆摆出算筹。
“才十天,很快啊。”
肥鲶鱼摸不着头脑,又觉得有点道理,它带着大蛤蟆来到暗流入口。
暗流对面。
梁渠立于甲板之。
身下的楼船完全浸没在水中,非常稳固。
小有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