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过几次。
今个运气不错,风向没怎么变,老项蛮稳当的,正常一般要栽个几次跟头才能飞起来。”
梁渠以手遮阳,能听见头顶项方素的大笑声,冯虚御风,玩得不亦乐乎。
此娱乐方式对正常人来说太过危险,没有可行性。
可对狼烟武师……
几百千米摔下来,不得青一块紫一块?
兴许外头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徐岳龙从二楼窗户探出身子,正想说话。
视线顺着柯文彬手头的绳子一路往,瞧见了天的项方素,眉头一挑。
“你们搞什么?空中飞人啊?”
“启禀提领!我们正在侦查敌情!”柯文彬一本正经,“站得高,望得远,项方素是咱们河泊所青舟大队的第一飞翼斥候!尽忠职守!唯望提领挖掘下属优点,举贤不避亲,好早日擢拔!”
徐岳龙:“……”
欢乐间,一艘青舟迎头赶,船头一褐衣青年高声喊喝。
“喂!有没有多的!借个给我们也耍耍!”
“我不叫喂,我叫柯文彬!”
“谁还不认识谁?痛快点!”
“有是有,三千两一个,买不买?”
“滚蛋!你吃我家的金鸡蛋都没找伱要钱呢!”
柯文彬哈哈大笑,转头招呼白寅宾:“把剩下几个拿出来,借给他们耍耍。”
白寅宾遣军汉去拿,两船间搭跳板送过去。
两刻钟后,旁边船只经历几番尝试,成功放飞第二个大风筝。
见真有多的,不少船只前凑热闹。
徐子帅跟着借一个,跑到俞墩的大船,让陆刚给他牵线,一样抓着飞到天去。
“芜湖!”
一时间,整片天空飞了足四个大风筝。
摇摇晃晃,好不热闹!
柯文彬喊道:“船散开些,小心缠线!”
青舟逐渐散开。
“惹到什么鸟妖,你们自己当心着点吧。”
徐岳龙摇摇头,从二楼缩回身子,只是窗户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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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又有一人前来借风筝,不如其他熟人隔空喊话,派手下亲自登船,颇为礼貌。
白寅宾照样给了一个。
柯文彬转头:“那人谁啊,怪客气的。”
白寅宾回看一眼,摇摇头:“不认识。”
“靠,不认识你借鸡毛?”
“有什么问题,那人了船,应该是什么家族里的人吧?”
冉璎觉得眼熟:“好像是翁家的?”
冉仲轼闻言瞥两眼:“哦,就是翁家,我认识,翁少平。”
“翁家?哪个翁家?”
“淮阴府不有两个宗师么,一个原先的苏府主,一个散人翁立均。”
“哦,这个翁家啊。”
梁渠心头一动,说到翁立均,他不禁想起家里的苏龟山。
淮阴县遇袭一事,就涉及到这两位宗师。
明面是苏龟山战死,翁立均重伤,鬼母教一死一遁。
实则苏龟山看起来没什么大碍,面色红润,活蹦乱跳,一天四顿还要吃饭后点心。
翁立均情况不明,大概率真受了重伤,且相当严重。
否则如何引诱遁逃的鬼母教宗师出来?
冉仲轼道:“三法司,缉妖司,河泊所外加府衙的人占大头,剩下能来的家族没多少,里头翁家的占了三四成。
听说撤府改县后,大半翁家人搬到了平阳府来,只消部分留在淮阴县处理生意,不知算不算作分家。”
梁渠好奇:“翁家做什么的?”
“炼丹,制药。”
想了想,冉仲轼补充道,“大头炼丹,制药,小头种植,采药,药材贸易,整个下游皆有涉足,多多少少的问题。
原淮阴府本地药材商会的会长,就是翁立均的儿子翁景国,好像有八九十岁,我见过几次,面相瞧着比他老子还老。”
柯文彬纳闷:“你什么时候见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冉仲轼翻个白眼。
“咱们河泊所用的那些个消耗丹药,朝廷供给五成,另外五成当地生产,采购,里头有差不多三成是翁家提供,我怎么没见过?
不过岳龙大哥没给翁家多少名额,好像就九个,里头翁少平是翁立均嫡孙,此外有两个奔马一道过来,估计是什么老来子?”
众人恍然。
梁渠点点头,没觉得不对,徐岳龙肯定不会敞开卖船票。
不入朝廷任职,终归属于外人,给几个家族那点名额,已经算合作的一点利好。
自己人吃肉,小弟喝汤,再往下,闻个味吧。
玩有一刻多钟,项方素远远挥手。
柯文彬逐步收线。
等到几十米高度,项方素用力压下,风筝切向一变,顺势栽落甲板,精准降落。
项方素从地跳起,脸残余兴奋红晕。
“阿水,打了样了,不?”
“试一试。”
梁渠搓搓手,生出兴趣。
“我来给你拉!”
项方素接过细绳。
梁渠有样学样,站在船头,双手抓住风筝骨架,用力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