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怎么回事?”
小高台,项方素陷入自我怀疑。
起初晴天下雨,他以为是某种天象巧合。
其后龟鹤呈祥,他认为是梁渠故意安排。
最后四蛇献礼。
这,这这……
不对啊!
大顺和东蛇关系说不正式敌对,但肯定不好,常有低烈度摩擦。
于此基础,梁渠与东蛇,不说是守望相助吧,至少能是不共戴天。
香邑县的闹事蛇妖,就是他派白猿干掉的!
真要做戏。
安排四只大蛙,都比安排四条大蛇合理啊!
项方素脑子冒烟。
梁渠脑子一样发痒,获得两点眷顾的喜悦荡然无存。
作为主祭,他比项方素更懵,几条蛇妖一出来,要不是看得清楚,都想扔下祭文跑路了。
此事必有蹊跷。
祭台的司祭,主祭两人双双懵逼,底下十万乡民彻底狂热!
天降甘露。
龟鹤呈祥!
百丈大蛇齐献礼!
如此大蛇,完全能称蛟了!
天!
老司祭涕泗横流,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一早听闻河神是龙君,难不成真是义兴镇河神祭办得好,赤诚之心引得河神注视,给了回应?
江淮大泽,赤鳞大蛇领先一个身位,率领其余三蛇靠近。
项方素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四头蛇妖,等同四个大武师,压迫感强得可怕!
此时的他和先前见到大精怪时的乡民一般无二。
梁渠一样紧张,但心态稍好。
四条蛇妖,他变白猿一样打不过,但一里开外就是自己家,家里头有人能打!
苏龟山假死,要隐藏自己,不得轻易出手,但老和尚一个人应该足够应付。
梁渠一早通过精神链接,让獭獭开去请救兵,老和尚没准就藏在哪個角落静观其变。
赤鳞大蛇察觉到二人紧张,放缓靠近速度,彰显诚意。
直至来到岸边,赤鳞大蛇低下头颅,铺散意志,缓慢开口。
“义兴士民……”
适才开头,十万义兴镇乡民瞪大眼眸。
会说话!
蛇会说话!
难不成……
老司祭激动地浑身打颤,豆大的汗液从鬓角滑落,经受烈日曝晒仍不觉辛劳。
赤鳞大蛇观众人神色,十分满意,话语不停。
“义兴士民,敬虔河神,诚感天地。今神遣使,携礼以回,赠予主祭,以彰尔之诚!”
话毕。
老司祭险些晕厥,浑身僵直打摆。
幸得一旁的陈兆安瞧出不对,抄起桌绿豆汤,捏住人中扒嘴猛灌。
老司祭受冷一激,睁眼苏醒,却让绿豆汤呛得猛烈咳嗽。
使前失仪,大不敬,可他根本克制不住,脸憋得通红。
等缓过劲来,赤鳞大蛇早已低头,献宝莲,转身带众蛇离去。
队伍中的蓝鳞大蛇略有焦急,意图说些什么,却被赤鳞大蛇瞪了一眼,沉默低头。
群蛇消失天际,大乌龟,丹顶鹤相继分开,独那身影颇有几分仓皇意味……
梁渠,项方素彻底怔住。
不是。
这?
说句话,送了东西就走?
二人本就困惑,见此情形,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完全搞不懂几条大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金刚大力丸?
项方素悄声询问:“这到底什么情况?你几时和东蛇勾搭了?”
“我不知道啊……”
梁渠眉头拧成八字。
……
水下。
蓝虺一游三回头,难以置信。
“说好要贿赂官员,询问白猿踪迹,这……这怎么走了?”
赤鳞语气淡淡:“不着急。”
“不着急?怎么不着急?为了找该死的白猿,已经待了快两个月!”蓝虺大怒。
赤鳞瞥一眼蓝虺。
“我说过,人族注重礼义廉耻,贿赂,背叛一事,私下能做,然当面决计不行!除非我们给的价码,能让他背叛自己的族群!光三朵宝植,可能吗?”
“既然不能当面问,为何还要送他宝植!?”
其余两头大蛇摇头叹息,惹得蓝虺怒火更甚。
“因为要释放善意!”
赤鳞不厌其烦,若非蓝虺居为水妖,实力不俗,换做大精怪,早让它打杀。
“梁姓水郎指使白猿杀了碧虺,知晓自己同蛇族结仇,咱们要与他正面相谈,找到白猿踪迹,何其困难?你认为他会轻易相信?”
蓝虺怔住。
黄鳞大蛇接话:“河神祭,对方要当主祭,必然会露面,此为天时。
河神祭办在岸边,咱们容易靠近,此为地利。
四蛇联手,送宝植,却不出手袭击,那因信任基础薄弱,致使对方避而不见,释放善意无法被接收的困境不攻自破!
一旦证明我们没有恶意,即有信任基础,接下来再找他谈话,会容易得多!”
蓝虺尾巴挠头,感觉好痒。
赤鳞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