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要么?(1 / 2)

秋叶泛黄,红火燃烧。

赤山鬃毛纷纷扬扬,像是风中摇曳的炽焰。

咔嚓。

马蹄踩踏枯叶,碎出杂音。

梁渠收回目光,未去理会伏击之人,来到岗哨木屋下驻足。

“离五个时辰满有多久?”

岗哨内武师回望盘香,竖起手指比对,离预计刻度尚留半指距离。

“半刻钟。”

“劳烦装上!”

梁渠摘下马鞍右侧的皮袋,扔上岗哨。

一个岗哨只能存储一次,下一次五个时辰,得去三里外找其他岗哨。

武师没废话,和同伴捕抓水缸中的青背龙鲤,塞进皮袋。

噼里啪啦!

听得屋内宝鱼挣扎搅动的水声,埋伏者舔舐嘴唇,仿若尝到甘露。

赢家通吃。

大狩会猎物前三占八成,单抢眼下一笔苟藏,再零星抓两只鸟和鹿凑对,运气好便有前十之机!

唾手可得的暴利引人亢奋。

唯独刘兴飞心生惴惴,对先前一眼耿耿于怀。

“那小子是不是发现咱们了?”

徐子帅挠挠脸颊,心想肯定。

先前就怀疑一口气抓有八十条鱼的是梁师弟,亲眼所见,毫不意外。

同为《眼识法修行者,最为清楚此法逆天之处。

何止是附近埋伏之人,连远处玉兰峰上观猎者的目光都能感觉到。

此时此刻。

自上而下的目光密密麻麻,少说有数百人正密切关注,完全是“无遮大会”。

但几波人同时埋伏,偏偏他们被注意,大抵是自己的缘故……

“巧合吧。”徐子帅言之凿凿,“周边埋伏的不止咱们一波,没道理单发现我们,没发现别人。”

“不碍事,发现就发现,到底要真刀真枪的硬抢,咱们人多,埋伏无用也不影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两边说的全有道理,刘兴飞暂且压下杂念,静静地等宝鱼从岗哨里全部搬出。

四個阔肚皮袋,两两捆绑,让赤山担住。

所有人握紧刀剑。

白烟袅袅。

木屋内曲折的盘香烧到尽头,火星灼断棉线,端末系坠的实心铁球脱离牵挂,轰然砸落。

镪!

托盘震荡的颤音响彻树林,像是拨下某个铜片开关。

落叶凝滞半空,林鸟张翅惊飞。

寒芒刺破了晨日的阳光,一片落叶被刀刃切成了两半,又卷入其后刀罡,碎成齑粉。

四方虎跃,杀气爆溅!

“冲!”

刘兴飞手握长刀,蹬断古木,绽放血气放声暴喝,踏着二丈真罡,居高临下地……

砰!砰!砰!

平地三惊雷!

弓弦弹抖,白雾炸裂。

卷啸的长风推着地上的落叶分出了三条线,笔直地冲向林间。

眉心被铁锤狠狠轰中,炸雷般的声音传至耳畔。

刘兴飞惊觉眸光中的箭矢极速放大,待得反应,已至眉心!

躲不掉!

不,

已经中了!

思绪似连实断。

声与影彻底撕裂,带来迷惑五感的强烈眩晕。

刘兴飞双目翻白,真罡溃散,长刀脱手,脑袋拉扯着脖颈横飞,几乎要折断。

不止他一人。

三箭荡出。

遮蔽天光的杀气和阴影溃散一空。

接连数道人影撞开同伴倒飞而出!

跳出来得有多快,倒飞回去得就有多猛,逆卷的狂风扇得同伴衣衫猎猎,思绪凝滞。

“落星箭?”

徐子帅一眼认出箭法。

吞咽唾沫。

这玩意不是用来清杂兵的吗?

狂风呼啸,渊木黯闪。

梁渠臂张不停,金目熊熊,弓弦弹动炸开的白雾缥绕周身。

赤山蹄踏白雾,四周地皮被烈风刮开浅浅一层,露出褐色土壤。

来多少。

送多少!

轰轰轰!

倒飞的人影撞断大树,犁出沟壑,嵌入岩石。

围绕岗哨的树林在箭风的摧残下愈发稀疏,像是一片被粗暴伐过的残地。

抢先露头的三人早已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好像是死了。

岗哨内的武师吓一跳,响雷般的箭声中高喊。

“大人,万不可杀人啊!杀人是要取消排名的!”

“我有数!”

梁渠射箭之余抛出一根箭矢。

岗哨内的武师慌张接住,定睛望去。

整支长箭压根没有箭头,是一个磨圆的木墩子!

“好凌厉的箭术!”

“这……”

玉兰峰上,交流不停,隐隐有喧哗态势。

低一个境界,乃至相同境界的,竟然连一箭都接不住!

州判,州同面面相觑。

二人料到梁渠会赢,万没想到,会赢的如此轻松,如此利落!

对付同境狼烟武师,仿佛傍晚用铁篦子刮下几只烦扰一天的吸血虱子!

秋风扫落叶!

胥万兴望向管事:“抢夺者里没有天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