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先问问录事参军(1 / 2)

宝船甲板,波光流转。

江獭胸膛贴地,重新附着气味。

獭獭开夹个小册子,前后巡视,肥鲶鱼对着船底敲敲打打。

各处船舱尚未完全修好,但船底已经填补完成,桅杆也已接续,可以继续航行。

经此一遭,梁渠只想早日回到自己的大本营。

“少了三口箱子,重要书信没少,全放到暗格里,没湿。”向长松说。

“冰窖打个对穿,牛羊肉全泡了水,不知道能不能吃。”

“洗洗没什么问题,又不是洪水,河里干净着呢,以前平阳镇上人家洗菜,好多全河边洗的。”

“那东西丢的不多啊。”

“也不一定是丢。”梁渠摇摇头,“阿肥它们一样去找了箱子,全没找到,兴许是当场让灰风消解了。”

鼓鼓囊囊的书信、丹药之类,皆属于贵重物品,不能马虎大意。

故而梁渠事前全单独放到静室暗格之内,船沉的时候一个没少,甚至暗格的密封不错,没有泡到水。

找不到的三个箱子里,大多为一些衣裳,荷包乃至生活用品,心意大过价值,实在丢了没办法。

亏损不大。

“有劳邓知州费心照顾。”

“梁大人客气,此次教大人受惊,实属沧州上下大意无措,余知晓行程,早该安排人迎接护送,日后再来,定扫榻以迎!”

……

江淮大泽,浮岛之上。

淡淡黑烟翻涌流淌,凡有流经之处,树木枯萎,鱼虾腾浮,一片生灵涂炭,了无生机,便是天上的飞鸟沾染,亦直直地栽落而下。

锵锵锵。

水夫敲响锣鼓,拎着木桶给江豚们投喂鲜美鱼食以作奖励。

项方素倚靠栏杆,张口叹息。

“可惜,阿水去帝都耍威风去了,要不咱们再上岛捞它一票。”

柯文彬问:“你的辟邪法呢?不说有修行吗?”

“半吊子呗,平日哪有那么多功夫修,鬼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到,结果刚好赶上阿水不在。”

“功到用时方恨少。”柯文彬跟着叹气,“阿水怎么还不回来?四月,科举早该结束了。”

“说不定已经到平阳府了,咱们不知道。”

铛铛铛。

云板敲响。

河吏踏动跳板,奔走相告。

“传提领大人令,明日中午登岛,明日中午登岛,不得有误!”

“得,要干活了!”

……

四月中旬。

捷报相传,满载而归的河泊所船队浩浩荡荡地向西出发。

未有几日。

下旬谷雨。

通体无缝的宝船靠至上饶埠,青绿色的船身阳光下熠熠生辉。

帝都繁华,百姓对豪车宝船见怪不怪,平阳府内乡民可头一回见,渔夫放下手中鱼篓,行人驻足不前,分外新奇,仰面观瞻。

“真气派啊!只是这船怎么没有缝?”

“好生光滑,此物莫不是玉打的?”

“哪里来的贵人?”

“嘿,什么贵人,梁爷,是梁爷。”渔栏小屋里的小伙子伸手一指,“梁爷又换船了!定是陛下赏的!”

哗!

梁爷!

听得耳熟称呼,梁渠立到甲板之上,微凉的江风扑面,茸茸青草钻出土壤,翠绿的枝叶立于风中,轻轻摇曳,见得眼熟的容貌问候,心中自生出三分惬意和放松。

从北到南,无论气候亦或心情,好似一下从冬天进入到春天。

平阳府远不如帝都繁华,却有一种难言的安心。

终于到家了!

惯例往茶肆里撂下小块银锭。

“请乡亲们喝茶!”

“好!”

“梁爷威武!”

埠头上山呼海啸,群情热烈,

平静的水面荡出叠叠波纹涟漪。

河泊所。

徐岳龙听到上饶埠上的热闹动静,打开窗户,一眼望到了远方宝船,能有如此动静,立马猜到是谁回来,岂料不等他寻到梁渠,先对甲板上立着的中年人生出几分眼熟。

愣了愣。

“爹?”

……

“事情大抵如此,也算是有惊无险。”

河泊所顶楼书房内。

杨东雄、苏龟山、徐文烛共坐上首,卫麟、徐岳龙等官员坐于下首。

梁渠一五一十地道来回乡遭遇。

众人消化完信息,面面相觑。

死寂。

狩虎干掉宗师……

大家尚且记得自己初见梁渠时是个什么模样。

一晃眼。

大顺最年轻的大武师,如此尚嫌不够,转头出门再杀一位宗师助助兴?

冉仲轼稍加思索,眼前一亮:“难怪卦象从小凶变大吉,南直隶催我们发兵,登岛后还以为逃走了一位宗师,原来跑沧州去了。”

“宁朝清的父亲……南直隶能捕捉到鬼母教动向倒不奇怪了。”

徐岳龙本以为南直隶卜卦手段突飞猛进,结果是因为血亲。

用儿子占卜老子,再没有比这更亲近的关系,可不是一占一个准。

兴许正是宁朝清被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