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洞阴师太带领徒弟们跟院外歹徒对峙的时候,尘月观内的道姑、还有居住在东跨院的众多居士,纷纷向西跨院跑过来。 她们举着火把,拿着不同的器具,高喊着冲过来,边跑边喊,敲锣击鼓,极具气势。 看到这么多人围上来,歹徒们有些心慌了,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的众歹徒,忽哨一声,鸟兽般的向着西北方向逃窜而去。 众人到后,歹徒已经遁去无踪。大家一起,合力在院子里灭火。 火本来就不是很大,又加之人多,不一会就灭掉了。于是众人散去,各回住处休息睡觉。 洞阴师太五人又经历了一场虚惊,在众人散去后,简单收拾收拾,也躺下休息。 真正的道士早已心胸超然,事无烦恼,一切归于无为。 过后几天,尘月观又安静下来,三次前来捣乱的那伙歹徒再也没有出现,令人费解,这伙歹徒究竟是何用意呢? 馨月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并且明显感到自己的轻功功力有了很大长进,连走路都比过去轻盈了很多,心中暗暗窃喜。 洞阴师太师徒的日常起居又恢复了常态,虽然依旧日夜警惕防备歹徒再来捣乱,但表面上还是显得相当平静。 这一日早饭后,云霄和云霓又被派去观内维持日常秩序了,说是观内今天有法事。 云嫣一个人也出去捡拾柴火了。馨月见师父、师叔们都已离开,也知趣地拎起水桶,准备去山下提水。 这个时候洞阴师太叫住了她,说有事要跟她交代。于是馨月就放下了水桶,来到洞阴师太面前,听候旨意。 “你知道三师叔去哪个方向捡柴吗?” “我跟三师叔去捡过柴火。她一般都是去东面的榛树林捡柴,三师叔说那里的枯树枝多些,就常去那里。” “你今天去找她,但不能被她发现。偷偷地去跟踪她,看看她都在干什么? 凭你现在的轻功,你三师叔也未必能轻易发现你。要小心,一旦被她发现也不要惊慌,就说你也是去捡柴,不要多说。 记住,要小心!我怀疑你三师叔在外面可能私自跟外人接触,如发现异常回来告诉我,不能给别人讲,包括你师父,切记!” 馨月没有说话,坚定地点点头,表示一定按师太的吩咐去做。洞阴师太也轻轻地拍拍馨月的肩,表示信任和鼓励。 离开西跨院,馨月从前面绕过尘月观的前门,打算绕过尘月观后登上山梁,再向东面去寻找三师叔。 她不想顺着三师叔常走的路线走,怕被发现,难以起到暗中观察的目的。 路过尘月观前面的牌楼,也看到三三两两的去尘月观或上香、或祈福、或问卜、或治病、或求法的香客。 这尘月观是一百八十里的大裤裆沟唯一的道观,此外再无其它庙宇。 大裤裆沟四十八屯无论有什么样的大小神事,包括祈福禳灾,甚至逃婚的女人,都要到尘月观来,因此这里的香火还是相对比较旺盛。 馨月回头看看几乎常年紧闭的山门,也有两个居士在大门一侧开启的小门旁站立,准备迎来送往进出尘月观的香客。 馨月很少有机会进入尘月观大院内,有数的几次也是直接被带到她该去的地方。 因此对尘月观的内部建筑和设施不是很了解,心中也常常产生一种神秘感。 她知道,师父和二师叔可能就站在院子里,时刻准备护法护院,于是馨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快速绕过尘月观。 渐渐的爬上山梁,沿着虽然依旧崎岖、但却相对平坦的山梁向东方走去。 边走边警惕地搜寻三师叔的踪迹,因此行进的速度还是比较慢。 虽然经受了洞阴师太的指令,但馨月的心里还是直犯嘀咕,她猜测不出师太让她跟踪三师叔究竟是何用意,还那么神秘。 难道三师叔出来捡柴偷懒了吗?可每天的柴垛都见长,三师叔这些天的劳动成果是明显的。 难道三师叔触犯了道观戒律?可也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何况她也不敢。 难道三师叔跟那伙歹人有什么关联,这怎么可能呢?三师叔从小就跟了师太学艺,她可是忠心耿耿。 看来绝不是三师叔跟外人有接触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馨月猜测不出的秘密。 思来想去,馨月还是想不明白,但师太既然已经嘱托,馨月还是得小心谨慎。 她估计离三师叔经常捡柴的地方不会太远了,于是离开了常有人走的小路,钻进树林里,谨慎搜寻前行。 太阳当空,树林内光影斑驳,鲜亮迷离。 不时有精灵般的小动物在树上、地下灵动穿行,小鸟也在枝头跳跃嬉戏,飞来飞去,不时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鸣叫。 这一切,都给即将进入秋季的大森林带来了无限生机,给身临其境的人们带来了无尽的身心愉悦。 馨月虽然不是整天被封闭在屋里,但出门也只是为了劳作和练功,无暇欣赏、感受这大森林的美妙,更何况她也不是经常跑出居所这么远。 越往前走,馨月显得越小心,眼搜耳听,既是想尽快找到三师叔云嫣,也是在享受这大自然带给她的心灵愉悦。 事实上,靠近尘月观的林木就很茂盛,树高林密,有的是烧柴,可观里的规矩是不允许在道观附近捡柴,更不允许破坏新鲜树木。 所以三师叔才会走出怎么远,来捡拾那些已经干枯但尚未腐烂的倒木枝杈。 馨月过去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三师叔告诉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道家讲究的是道法自然,一切自然生物都不可去破坏。 馨月虽然还不十分理解这些道理,但还是能在日常生活中去遵循,就是走路也注意不去踩踏那些刚萌发的小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