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忘恩负义!就那破车和驴还值点钱,你还想带着,这不行!这两样东西一样也不能拿。我不管你们怎么离开,但欠我的必须还,你们这点家产还不够呢。” 见妈妈这样不讲情面,小满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她平时不大跟妈妈犟嘴,这会儿确实有些气愤,于是一步跨到旬老太太面前,跟她讲理。 “妈,你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茹凤家给咱们干了多少活?你给过工钱吗?吃人家的豆腐,你给过钱吗? 好歹是你的孙子媳妇,你们说休就休了,哪有良心?凤奶奶和占强都走不了路,你连驴和车都给扣下,让她们怎么走?咱们不能把事做绝了!” “就你好心!”旬老太太本想跟女儿发火,但转念一想,小满是委屈自己才换来了全家的安宁,不能太呛着她,于是缓和了口气。 “既然你帮他们求情,我就发发善心,让她们把车拉走。但驴不能牵走,我还留着有用呢。行啦,收拾收拾走吧,拉着你奶奶再别回来了,快走吧!” 茹凤一家就这样被撵了出来,真让人伤心!但如茹凤却没有太过分争辩,她觉得离开旬家是早晚的事。 凭旬老太太的脾气,她一旦认为凤家没有用了,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就是她为人的本质。 把奶奶扶到车上,占强则一手扶车、一手拄拐,跟在车后。茹凤用力拉着小车,一家三口就离开了这个居住近五年的小房子,走上了前途未卜的路程。 小满有些不忍心,坚持要送一程。而旬老太太则亲自把门锁上,又返回了后院。对凤家的离去,一点挂念都没有,相反却有着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茹凤,我不远送了。路上别走得太急,累了就歇歇。我不知道你们要上哪去?但上哪去都比在这个家吃苦受气强。人不能寄人篱下,窝窝囊囊的没法活。 你们路过白家营子的时候,去老赵家给我捎个信儿,我不方便去。告诉他家,不要再来提亲了,我已经有婆家了。 但我会对赵双岩好,想办法照顾他!还有,就是告诉他家,赵双岩要去青兰县城当警察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当警察比扛活强,会比以前活得更好,让他家放心吧。” 小满姨说话虽然装的比较语气平稳,但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恋恋不舍和痛苦无奈。特别是提到赵双岩时,她几乎哽咽。 帮凤奶奶掖了掖被子,给占强擦擦挂在眼角的泪,又到茹凤面前轻轻的捋捋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肩,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眼里分明流出了泪水。 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朦胧的夜色即将褪去,凌晨清新的空气已经伴随着微风飘散开来,有些凉,但却很舒服。 一直目送着小满姨消失在屯子里,茹凤才毅然转回身,拉着奶奶昂首向前走去。还没有最后决定去往何方,但离开旬家的心确是坚定的。 不到十里的路程,本来应该在出太阳出来前就可以赶到,可负重前行的茹凤拉着奶奶,照顾着弟弟,在吃早饭的时候才艰难的来到白家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