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茹凤等人就离开了韩家堡子,连早饭都没有在家吃,过了石头梁子以后天才有些蒙蒙亮,但也是迷雾朦胧,到了三叉河天才清晰一些。 “把东西都放到马爬犁上去吧。二师兄可以返回去了,明天你就跟大昌叔一起前往阳口镇,把该办的事情办好,不用惦记我们。 快来到春耕了,种地可是大事。听说工作队马上就要进村了,土地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分,但咱们屯子的土地比较平均,估计变化不会很大。 跟朝阳叔商量商量,问问各家各户种地还都需要一些啥,你去阳口镇的时候给他们带回来一些,家家户户都照顾到了,让他们都能种上地。 告诉咱们的兄弟们,要配合好朝阳叔的工作,分地的时候不要太去计较,给分多少算多少,但一定要把自己分到的土地种好。 我们此去一旦发现了鬼剃头的行踪,会及时回来跟你联系的,你就耐心的等待吧。马上就要换季了,去阳口镇时给家里买些东西回来,帮我给奶奶也做一身衣服回来。” 茹凤一边卸车,一边跟二师兄赵双岩说着话。大家一起七手八脚的忙活,很快就把车上的东西分放在四个马爬犁上,然后就跟二师兄挥手告别。 天已经放亮了,但太阳还没有出来,往远处看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似迷雾一般扑朔迷离,但茹凤六人已经沿着奔马河边往西面走去。 三师兄武云磊熟悉路,他当然是牵着马爬犁走在最前面,茹珍姐则坐在他牵的马爬犁上,王向勇大哥、菊花姐各自牵着一个马爬犁跟在他们的后面。 旬叶所牵着的马爬犁是走在最后的,茹凤也坐在他牵的马爬犁上,告诉旬叶小心一些往前走,这个时候应该防止压碎冰面掉到河里去。 这四个马爬犁前后紧随,但走的速度却不是很快,而且还都是牵马前行,目的就是边走边观察选择路线,防备走得太急不注意掉到河里去。 “咱们为什么要沿着河边走,到大河中间的冰面上去走不是更平坦好走吗?速度也能快起来,省得走河边还得挑选路线。” 旬叶边走边向茹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这是嫌走的太慢了,还要小心的选择路线,不如人都坐在马爬犁上,赶着马快些跑。 “别看大河中间的冰层也很厚,但咱们还是沿着河边走更把握一些,即使压碎了冰层,河水也不太深,危险性会小很多。 真正冬天的时候,河上面的冰层都是横茬的,现在可都变成了上下竖茬的了,跟冬天冰层的特点不一样,承重性很差,不小心就会压碎冰层。 别看入冬的时候冰层比现在薄,但承重力大,现在可就差远了,大河中间的冰层比河边上的冰层承重力更差,所以三师兄才选择了走河边。” 坐在马爬犁上的茹凤很耐心的跟旬叶解释,旬叶回头看看茹凤,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样在大山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可还是没有茹凤观察事物那么细心。 平时也很注意观察琢磨的旬叶,对这样的生活常识还是有所忽略了,看来跟自己的媳妇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很多,今后说话还是得想好了再说,免得在媳妇面前出丑。 太阳从地平线上跳跃出来,但初春的太阳还不是那么鲜亮,可是直看上去也有些刺眼,好在这一行人是背对着太阳向西面行走的。 不过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可是尽收眼底,光亮亮的奔马河平静的伸向远方,显得是那样的温顺而又鲜亮,可它冰面下却依然是波涛汹涌。 陡峭而又雄浑的奔马岭横亘在奔马河的北岸,看上去是那样的厚重而又孤傲,它默默的凝视着脚下的奔马河,尽显岁月时空的沧桑。 用了两个多小时,四辆马爬犁便来到了奔马岭的山脚下,也就是二师兄赵双岩和三师兄武云磊发现鬼剃头派人来运粮食的进山路线起点。 “从这里往上攀登,然后再从半山腰来回拐三个弯,就可以到达奔马岭的山顶上了,线路还不算太陡,就是得多绕几步路。 人和马匹都可以攀登上去,就是不能肩负太多的东西。咱们这些东西我看得分三次才能全部把东西运到山顶上去,人和马还得齐上阵,不管咋说还是马比人有力气。 咱们首先把马爬犁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把马爬犁绑到马背上,第一次登山马匹还有些力气,完全可以把马爬犁驮运的山顶上去。 咱们每个人也得量力背一些东西,剩下的还要返回来再背,等到咱们把东西全部运到山顶上去以后,也就过了中午了,咱们吃点东西以后再继续下山赶路。” 三师兄武云磊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奔马岭,用手指点着边介绍,边提出了他的想法,大家也表示同意支持他的想法,并且都立即开始了行动。 拐拐绕绕、走走停停,等到把全部物品都运到奔马岭山顶以后,中午的时光早就过去了,大家也没有生火,简单的吃了一口干粮就又开始下山。 奔马岭的背坡虽然不是那么陡,但也很不好走,只能用人力把马爬犁慢慢往山下放,遇到卡住的地方还要用木杠去橇。 还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人和马都累得够呛,这才到了奔马岭的后山下,又走出不到十里路,天也就快黑天了,这一天也只是翻越了一个奔马岭。 “停下来吧,咱们找地方搭帐篷宿营。旬叶牵着马去放马吃草,这个时候都是干草,马一时半会儿也吃不饱,多放一会吧。 这马爬犁没有路也不好走,咱们明天就开始马驮肩扛,不能再用这马爬犁了。王大哥和三师兄把马爬犁拆了,改造成马背驮架。 好在咱们一开始就是这样设计的,重新组装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