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那锦衣卫道:“你跟着我过去,临场多画一些桃花符!”
陈实还在犹豫,那锦衣卫已经丢来一大锭银子,马蹄银,掂一掂,足有五十两。
陈实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银子,当即取来笔墨纸砚,装在书箱里,唤来黑锅,道:“去哪里画?”
那锦衣卫瞥了黑锅一眼,有些诧异,道:“随我来。”
陈实背起书箱跟上他,两人向村外走去,只见这条道路却是去山里的路,陈实疑惑道:“公子,咱们这是去何处?”
那锦衣卫笑道:“不要叫我公子,我叫李光,给我家公子当差的。咱们当然是去山里。我家公子在山间狩猎,已经扎营,因为要得到几位小姐的芳心,所以才要些桃花符。”
“原来如此。”
陈实恍然大悟,道,“敢问你家公子怎么称呼?待会见了,不至于怠慢。”
那锦衣卫李光道:“我家公子姓李,是水牛县的大户人家。”
陈实眼角乱跳,心脏也在剧烈跳动,声音不觉有些沙哑:“水牛县李家?这位李公子莫非便是李箫鼎李举人?”
他声音有些颤抖。
好在李光没有察觉,询问道:“你听说过我家公子的名头?”
陈实连忙稳住心境,低头道:“李公子在乡试中拔得头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李光哈哈大笑:“我家公子虽然考得不坏,但真实水准么……嘿嘿,无非是出身好罢了。”
陈实心头还在怦怦乱跳,血液嗡嗡的往脑子里涌。
水牛县李箫鼎,正是紫衣女子赵二姑娘口中的那个夺取了他的神胎,让他沦为废人的李公子!
他原本是县试五十省第一,本有着光明的前程,却被李家高手暗算,撬开他的脑壳,夺取他的神胎!
从此李公子飞黄腾达,而他却沦为废人,每天喝药泡药浴,时不时便要经历鬼手捏心的痛苦,甚至连父亲陈棠都不认他这个儿子!
他甚至忘记了之前的所有记忆,连自己的娘是谁都不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想过无数次报仇,想过将这位李公子碎尸万段,现在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只不过我还是一个废人,没有真气,无法动用法术……但爷爷说过,我的体魄已经足够强,可以战胜神胎境的衙役,只要不给他们动用法术的机会,我就有杀掉李公子的可能!”
陈实一股凶戾之气往上涌,但心中还有些不安,“我真的能杀掉一个神胎境的修士么?”
他这些日子修炼三光正气诀,不知道自己到底修炼到了哪一步,对于能否杀掉李箫鼎心中着实没有底。
不知不觉间,他跟着李光来到山中。
李箫鼎等人选择扎营的地方依山傍水,处于三山环抱之间,一道水流从山间涌出,比溪流要大,但还称不上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蒙古包,三个白色,一个黄色,还有四匹骏马。
三个锦衣卫脱去上衣,只留下汗褂,正在挖壕沟,设拒马,俨然打算打造一个小营寨,在山中过夜。
他们用法术伐倒树木,削去枝条,陈实看到空中隐隐有弧状光芒闪过,几乎看不清,只能看到空气隐隐震动,便见盆口粗的树木倒下,心中不禁凛然。
“爷爷说的没错,我面对法术,一招就死。”他心中暗道。
法术看不清走向,无从躲避。
还有两个锦衣卫正在架设烤肉的摊子,摆上一些水果。
另一个锦衣卫摆弄兵器架子,兵器架子上都是些短刀长枪弓弩之类的东西。
黄色蒙古包前摆着几个躺椅,上方挂着遮挡阳光的罗伞。
中间的躺椅上,是一个敞着怀的年轻人,胖墩墩的,约莫有着二百多斤,身着青色襕衫,解开半边,里面一件白色亵衣,也解开了,露出雪白的肥肉。
“他应该就是李箫鼎李公子!”
陈实眼角跳动一下,这个营寨不大,拒马桩的三个锦衣卫距离李箫鼎只有三丈远近,烤肉摊子的两个锦衣卫只有一丈六七的距离,兵器架子旁的锦衣卫更近,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六个锦衣卫,再加上带路的,共七人。
七个有能力一招杀死他的人!
只要这七人动用法术,他必死!
“公子,符师来了。”李光躬身笑道,“桃花符不多,属下自作主张,让他来到营地现画。”
陈实心头狂跳,低着头,担心李箫鼎会认出自己。
毕竟,李箫鼎挖的是自己的神胎。
大腹便便的李箫鼎扬起脑袋,看到符师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颇为惊异,目光又落在陈实身后的黑锅身上,惊讶道:“还有条狗子!啾,啾!过来!”
黑锅晃着尾巴低着头,舔着脸来到李箫鼎身边。
李箫鼎丢了块肉,黑锅头贴着地,满脸堆笑,扑棱扑棱的晃着尾巴,尽是讨好。
“这狗子好!”李箫鼎哈哈大笑,对陈实视而不见。
陈实放下心来,又有些愤怒,李箫鼎没有认出他,显然从未见过他。
这等权贵人家子弟,无须认得那个被他夺取神胎的可怜虫。他只管享用神胎带来的好处,像夺人神胎这等小事,自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