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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实回头看去,却见只有刘富贵跟着他,其他三个孩子被庙宇门槛困住,怎么也跳不出去。
陈实返回庙中,道:“你们跟我出去,我们去现场看一看。”
其中一个孩子道:“我出不去。我走到门槛前,这门槛就越来越高,把我们挡住了!”
其他两个孩子连连点头。
陈实闻言,看向供品后的大胖子。
大胖子懒洋洋道:“别人吃肉我喝汤,这三个小鬼死了,他们的魂魄,被人献祭给我了。你带不走。”
陈实疑惑道:“为何富贵能离开?”
“他还没死,只是魂魄离体。”
大胖子道,“待到他死了,魂魄也会归我。”
陈实深深看他一眼,没有试图带走另外三个孩子,向刘富贵道:“我们去田家荒宅!”
他向外走去,村民主动让开一条道路。刘富贵连忙跟着他穿过去。
“这个小符师行不行啊?”有人忧虑道。
“庙里啥都没有,只有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可能精神有问题。”
陈实充耳不闻,让刘富贵带路,很快带着他来到田家荒宅前。
这座荒宅也是土墙,没有一块砖,用泥巴和灰砌成,简单的搭上梁柱,铺上稻草,便是前堂。
前堂的门用铁链锁着,铁链已经锈迹斑斑。
院子里有一株老槐树,极为高大,郁郁葱葱,几乎将整个院子罩住。
再往里面,就看不清了。
陈实不急于进去,放下书箱,取出小刀,黑锅连忙上前,让他扎一刀取血。
“黑锅,委屈你了,我这里没有异兽的肉,回去补偿给你。”
陈实研墨,将朱砂黑狗血调好,也不用符纸,径自来到田家荒宅门前,提笔在门上画符。
他催动三光正气诀,四周星光纷至沓来,在他身遭化作北斗七星,脑后忽现神光,凝聚形成神龛。
陈实提着一口气,意到笔尖,气到笔尖,单手持笔龙飞凤舞,很快便在一扇门板上画出一副郁垒图,随即一口气吐出,脑后神光退散,神龛消失。
他目前无法留存真气,只能凭借一口气,让自己的神龛显现,待到这口气散了,神龛也会散去。
陈实再吸一口气,舔饱笔墨,神龛再现,又画出一副神荼图。
这两幅图,便是桃符上所画的门神符箓。
两幅图形成,便有淡淡的神光自门中迸发,随即越来越清淡,神光融入到空气中,肉眼难辨。
陈实吐出浊气,道:“桃符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座荒宅中根本没有邪祟。”
若是有邪祟,必然会激发桃符,桃符上的两尊门神便会浮然跃出,驱除邪祟!
现在桃符没有被触发,说明荒宅中没有邪祟。
“那么,抓走尿床孩子的,到底是谁?”
陈实一手托着笔墨,一手轻轻一捏,便将锁门的铁链捏断,推开房门走入院中。——他虽没有法力,但力量却是越来越强。
黑锅和刘富贵连忙跟上。
村民们停在门外,不敢进来。
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荒草树木,最大的便是那株槐树。
陈实来到槐树前,提笔凝神,借着一口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真气,在槐树上画下五岳镇宅符。
他瞥见院中有一口枯井,当即来到跟前,在井沿上画下一道井符。
如此一来,前有桃符驱邪,中央有五岳镇宅符,连水井也被井符封锁,田家荒宅便固若金汤,外邪莫入。倘若院子有邪,便会只觉被五岳大山镇压,动弹不得。
陈实收笔,询问道:“富贵,你从哪里醒来的?”
“就在堂屋里!”
刘富贵快步走入堂屋,道,“就是这里!”
陈实跟过去,却不见了刘富贵的身影。
堂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供桌,桌子上摆着八个黑漆漆的灵牌,桌椅上满是灰尘,墙角也多是蛛网。
“富贵,富贵!”
陈实大声呼唤,然而刚才冲入堂屋的富贵,却不见了踪迹。
陈实来到左边的偏房,忽然只觉凉气逼人,只见这左偏房停放着四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放在条凳上,摆放整齐。
他大着胆子来到跟前,只见棺材上钉子还在,应该停放在这里很久了。
陈实想了想,没有拆开棺材。
他又来到右侧的偏房,这里也停放着四口黑棺,也是放在条凳上,并未着地。
陈实微微皱眉,这八口黑棺,应该是田家八口的棺材,不知何故只是入殓,并未下葬。
棺材钉也没有被人取出来的痕迹。
“刚才富贵明明进来了,怎么就突然不见了踪影?除非……”
陈实目光落在几口棺材上,迟疑一下,便要上前开棺,正在这时,汪汪的狗叫声传来,陈实回到正堂,却见黑锅停在堂屋外,没有进来,只是仰着头冲着上方叫个不停。
陈实抬头看去,不由呆住。
堂屋大梁上方的屋顶应该被人翻修过,不是茅草稻草,而是换上了平整无比的木板,搭成人字形,木板很厚实,被刨得光亮无比,上面用不知什么东西的血,绘制了复杂无比的符箓,极为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