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县衙大堂,这里挂着明镜高悬,是升堂审讯案犯的地方。
来到这里,他只觉一种压迫感袭来,内心惶恐。
自己先前犯的案子如同画卷一般展开,浮现在脑海中,历历在目。
陈实冷汗津津,险些便要跪在地上招供,将自己这两年来犯过的罪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这县衙,好厉害的布局!”
他压下心头的悸动,打量县衙的布局。
除了县太爷的案台椅子之外,还立着两排讯囚杖,常刑杖和答杖,还有绣春刀等武器。
这些东西上面都烙印了符文,用朱砂描摹,因为常年使用,而带有肃杀之气。
门外还有一面大鼓,也有符箓绘画在鼓面上,击鼓鸣冤者的气息残留其中,带有压迫感。
这么多东西,单个拎出来,都不至于让陈实生出惶恐的感觉,但数量太多,集在一起,便让案犯不由自主地认罪招供。
黑锅仿佛没有受到影响,正在冲着大堂一侧的供桌叫唤。
陈实看去,只见万魂幡正供在供桌上,还有着香火未熄。
此宝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仿佛是一件无比美味的美食,引诱着他吃掉万魂幡中的冤魂。
“我若是你,我绝不会盗走万魂幡。”
傅磊生的声音传来,陈实探向万魂幡的手掌顿住,回过头来,疑惑道:“傅先生此言何意?”
傅磊生笑道:“万魂幡乃镇守新乡县的法宝,聚集了历代斩首之人的冤魂炼制而成,自古以来,死在东市的穷凶极恶之人不计其数,他们的亡魂都是被收入此幡之中。因此万魂幡的威力奇大。一县之主,在迎敌时若是祭起此幡,等闲化神炼神的强者都不是对手。此宝如此重要,你若是取走,整个西牛新洲都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陈实收回手掌,恋恋不舍地看了万魂幡一眼。
他并非贪恋万魂幡的威力,只是内心中有个想法,迫切想要得到此物。
但经过傅磊生这么一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磊生见他收回手掌,,也是暗自松了口气,道:“耿县令,看大道之上最新章节。是新上任的县令,没有来得及祭炼此宝,但县令空缺期间,是县丞掌管万魂幡。县丞很快就会来到此地,我们速速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陈实跟上他,两人一狗快步离开县衙。
陈实瞥了傅磊生一眼,对这个私塾先生颇有好感。
傅磊生竟为了这些学子的性命,硬闯县衙,他折返回来,应该是打算除掉县令夫妇,并非胡菲菲说的那么不堪。
“傅先生只是个秀才,怎么会拥有如此实力?”
陈实心中纳闷。
傅磊生叹了口气:“一个月,连死了两个县令,不知道朝廷任命的下一任县令又能做多久,新乡县,真是县令不祥之地。”
陈实想了想,这两任县令之死,好像都与他有关联。
上一任赵县令是因为赵家倒台,赵家倒台的原因,则是自己爷爷出手除掉了赵巡抚。
而这一任耿县令,干脆就是自己干掉的。
“傅先生,朝廷委任邪祟为县令,朝纲已经糜烂到这种程度了么?”
陈实询问道。
傅磊生瞥他一眼,“你能说出这句话,将来也是万魂幡上客,早晚要被杀头。”
话虽如此,他却叹了口气,道:“朝纲糜烂?嘿嘿,何止啊。这分明是国事糜烂。”
陈实瞥他一眼,觉得他有和自己一样杀头的潜力。
他们回到文才书院,只见胡菲菲正在欺负一只大白鹅,抓住它的脖子,褥它的鹅毛,还有几只大白鹅垂头丧气的站在角落里,应该刚被揍过。
“菲菲记仇。”
陈实心中凛然。
他也和其他学子围殴过胡菲菲,担心被这狐媚子清算。
傅磊生待到这狐狸精揍过他们,这才祭出金丹,金丹光芒照耀,一只只白鹅身上的符法被破,各自恢复正常。
他们笔记还是半大孩子,吓得相抱痛哭。还有几个向傅磊生道谢作揖。
傅磊生笑道:“否是修行之人,变成鹅这等小事何须大哭?将来说不定还会碰到更多这种事情。”
学子们面色如土。
“你们先不要回家,等会儿县丞会过来,让衙役送你们回去。”
傅磊生道:“乡下的孩子就留在书院过夜,老师救了你们性命,明天叫你们家人送一吊钱过来感谢老师,明白么?”
众人慌忙点头,遵从他的安排。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书院外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道:“傅先生,郑世云前来拜访、”
傅磊生笑道:“是县丞郑大人。”
他迎上前去,只听郑世云道:“郑某无能,一直去查邪祟偷盗孩童,没想到邪祟竟在郑某眼皮子底下,吃了县令和夫人,化作县令夫妇的模样,险些害了这些孩子。幸好有傅先生,斩邪除妖,郑某这才没有酿出大过,孩子们都还安全么?”
傅磊生笑道:“都还安全,邪祟吃了县令夫妇,伪装成耿县令,本欲在我新乡繁殖,但幸好有郑大人明察秋毫,发现邪祟的马脚。能除掉这两只邪祟,救下这么多孩童,全仰仗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