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那富商是做李家生意的,唯恐陈实迁怒,连忙吩咐人去办。
适才陈实、傅磊生杀得实在太凶,几十具尸体,令人胆寒,倘若惹怒他们,只怕连自己也会遭殃。
“把李家往死里得罪,这二人真是穷凶极恶,不知死字有几种写法?”
富商家里暗暗摇头,吩咐道,“为曾先生收尸,着人送到省里去。记着,找个伶牙俐齿的去。
众人将曾先生收拾起来,放进棺材里,随即又有人牵来一辆牛车,送这口棺材前往省城。
新多县距离新多省城颇远,牛车速度又慢,等到他们赶到省城时已是第二天。
李孝正是新任巡抚,如今新多省百废待兴,还有着许多官职空缺,这些日子李家门槛几乎被人踏破,多是攀亲带故,总能与李家寻到点亲戚。
又或者是背后有人,不好得罪,也只能接见。
甚至连李家的子弟,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好处,被人塞了很多银钱和珠宝。
所以当牛车拉着一口薄皮棺材出现在李家门前时李家子弟一个个不由得呆住,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然后便有管事前来撵人。
幸好这次奉牛车来的是个伶牙俐齿的,能说会道在短短时间,便将棺材里的人是谁,前因后果如何,说了一遍,这才没有被愤怒的李家子弟当街打死。
“这个陈实何其大胆,竟然打死曾先生,运尸前来,辱没我李家!”
众李家子弟怒不可遏,当即便有不少人跳到马背上,便要冲去新多县,去杀了这厮。
只是众人还未出城,便被拦下,却是巡抚传令,命他们不得擅自行动。
李氏子弟憋屈万分,愤懑难当。
杀了曾先生倒也罢了,事情还有转圈余地,但杀了曾先生,还要装进棺材里,明晃晃的送到省城来,就是打这个古老世阀的脸面了,他们实在想不通,巡抚大人为何还能忍住!
李府内院,已经闭门,无论外客还是内府的人,悉数不见。
李孝正坐在内院凉享中,大夫人夏薇茵挥了挥手让准备煮茶沏茶的丫髮下去,自己亲自投茶,为李孝正斟茶,道:“老爷,这个陈实真的是十年前那个已死的陈实么?已死之人,岂有复生之理?更何况是死了十年之久。
“的确活了。
李孝正一边翻阅文书,一边道,“别人无法让死人复生,但乾阳山人一定有办法。
夏薇茵听到乾阳山人这四个字,身躯微震。
这四个字如有魔力一般。
乾阳山人,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她实在难以将乾阳山人,与西京屠夫联系到一起。
李孝正轻声道:“十年前,陈实在县试中一鸣惊人,文试武试,五十省第一,子午斩邪剑的记录十年未曾有人能破。他得真神潜降,赐予先天道胎,为无上神胎。十年后,他死而复生。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望着不远处的假山,幽幽道:“子午斩邪剑十年未曾有人破去的记录,十年后被人破了,破了这个记录的人,就是他自己。而且,他将剑气飞行距离,提升到八十余丈。这个记录,只怕今后百年,五百年,千年,都无人能够打破!这样的人,有没有先天道胎,都不容小觑。35
夏薇茵为他斟茶,询问道:“真神已经赐予过神胎,还会再赐予第二次么?而且此次文庙神降大祭,他并未参与,未曾获得神胎。
李孝正思索道:“这就是古怪的地方。我听你描述他出手的情形,必然是拥有金丹才能办到。说明他已经炼成了金丹。没有神胎,他如何炼成金丹?
夏薇茵也为自己斟一杯茶,放在唇边轻嗅茶音道:“金丹能移植么?”
李孝正摇头。
夏薇茵道:“那就奇怪了。他的实力这么强,能飞竹格杀金丹境的好手,甚至连曾先生都死在他的手中。曾先生可不算弱呢!”
李孝正转过身来,道:“曾先生修炼的神异五行决,以此炼就元婴,已经修炼到元婴出窍的阶段,修为实力都算不坏。金丹境想杀他.
他摇了摇头,面色古怪,道:“陈实出手时,有虎啸,有莫名出现的虎爪,拍死了曾先生,这就更古怪了。还有一件怪事,文书上说,陈实脑后的不是神盒,而是一座小庙。”
他摊开文书,上面正是陈实脑后的小庙图案,
夏薇茵仔细打量,这种庙宇构造极为简单,很普通,多野之间随处可见。
可是,为何神意变成了小庙?
庙是住神的。
李孝正道,““他庙中住的是什么神?
他目光闪动,不觉想起前两日自己离开新多县赴任时见到的景象。
那是一只巨大如山的猛虎头颅,飘浮在乾阳山上空,虎啸群山,气势强横得令人心悸。
"虎掌的主人,该不会是那只虎吧?”
他的面色古怪,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那只虎太强横了,强横到连他也有些心悸的程度,这等无上妖邪怎么会住在陈实的小庙里?
他摇了摇头,摊开另外几份文书,道:“陈实死了多久不重要,陈寅都是否死了才重要。
这些文书,是各路探子整理的关于陈寅都的资料。
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