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进了一抹温煦中。
子时中段,她睡梦中醒来,入眼一片绯色,识回笼时,想起这是裴衍身穿的常服颜色,可自怎会挨着男人的衣袍?他们不是隔着一个小太子吗?
身体不外侧翻滚,腰却横贯了一条手臂,稳稳当当地揽住了她。
秦妧暗暗使劲儿,想要悄然退离开男人的怀抱以免面对面产生尴尬,可任凭怎么暗戳戳地用力,也挣不开那层束缚,不止如此,肚子上多了一只大手,绕着她的肚脐打起圈。
裴衍醒了!
秦妧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潋滟凤目,似被吸入了浓绸的瞳底。
她立即别开脸,极为狼狈,发觉裴衍在纹丝不动中,都能让她溃不成军,也不知是被对的气场所慑,是单纯不敢与对视。
“太子被抱去隔壁屋了。肚子疼吗?”
身侧的男人没有提及她的窘迫,依旧行素地为她按揉着肚腹,甚至想要探进她的里衣,触碰她的皮肤。
秦妧赶忙按住那只手,羞无以复加,连她自都不知,为何裴衍的所作所为明明很轻佻,却不会让她产生被冒犯的感觉,甚至觉是自狭隘了,度了君子腹。
“一早就不疼了,多谢兄长。”
她试着拿开那只手,可裴衍像是没有会,明目张胆地覆在那里,一下下揉按着。
薄而白嫩的肚皮,已红了一大片。
这种旖旎的折磨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长,才在几声短促的叩门声中停止。
“裴相,有客求见。”
能寻到暖香阁的客人,必然是贵客。裴衍单手撑头,看着床侧的女子穿上绣鞋一溜烟地跑开,轻轻哼笑了声,多日的相处下来,也没能让她消除对他的排斥,是失败呢。
“请进来吧。”
“诺。”
随着门侍的一声“请”,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脚步匆匆,语气急躁。
“裴时寒,阿湛不见了!”
朝廷内外,敢直呼裴衍的人少又少,对虽来势汹汹,直呼了裴衍的表字,应是个熟人。
秦妧躲到屏风,透过半纱观察起来客。浓眉大眼,高挑挺拔,身上带着股桀骜,使人很容易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可仔细看会发,有些眼熟。
是那个修复画作的匠师周清旭!
按捺住惊讶,秦妧没有身,想要听听他和裴衍的渊源,能在深夜来到皇子们用来面壁思过的阁楼,应该不是寻常人。
周清旭手里捏着一个腰牌,也是能让他在侯府和暖香阁畅通无阻的凭证。见到裴衍的面,他直截了当说明了来,“阿湛不见了,你快帮忙找找。”
裴衍起身道:“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那你坐住?”
“阿湛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无需看太紧。”
“他才五岁,大半夜的跑出去,你不担心,担心呢。”
“那你去找。”
“你!”周清旭气不打一处来,用脚尖勾过桌旁的绣墩,气哼哼地坐下了,“卫岐的骨肉,不信你无动于衷。”
与人较劲儿未输过的裴衍坐起身,掸了掸褶皱的衣裾,显漫不经心,“那是你的亲外甥,一直你抚养和管教,如今跑丢了,才来找,会不会晚了?”
周清旭抿抿唇,知裴衍在算旧账,别扭道:“卫岐的忌日,是不准他去祭拜,可能存了气儿吧。”
“既如此,为何不去墓地那边找找?”
一语中的,周清旭腾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外走。
裴衍盯着他的背影,眸光深邃,随,转头看屏风内的倩影,“出来吧,差人送你回府。”
秦妧走出来,知他要去寻人,没有额外提起在字画行偶遇周清旭的事,乖巧地点点头,去看了一眼隔壁熟睡的小太子,裴衍送上了马车。
回到府中已是拂晓时分,她简单洗漱,躺进被子,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周清旭和裴衍的对话。
那位离的卫先生,应是有过一段很丰富的经历吧。
府中等了大半日,直到夜里才把人盼回来。秦妧走上前,切道:“可有找到孩子?”
“嗯,已经让周清旭接回去了。”
两日一夜不歇,裴衍有些疲惫,拍了拍秦妧的手臂,独自走进书房,看上去兴致缺缺,似乎与卫先生有的事,他就是这般样子。
秦妧看在眼里,转身吩咐暮荷去灶房备夜宵。
已入亥时,深院静谧,暮荷在托盘上摆放好燕窝、鱼片生滚粥、鸡蛋醪糟、肉脯和腌梨,扭着腰走书房。
这段时日,暮荷早已与素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