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距离,“弄脏这幅画会砍掉双手吗?”
“你不是已经弄脏了。”裴衍觉得好笑,将笔杆递到她唇边,“不是爱咬东西么,咬这个。”
秦妧扁嘴,略显娇态,“我不。”
她可不敢弄坏太皇太后画作。
作为安侯府长媳,会有参加宫宴可能。若此事传进了宫里,她如何在太皇太后面前露面?
裴衍没理,直接掐开她嘴,将笔杆横在了她齿间,两指一捏,迫使她合上了两片唇,稳稳当当衔住了毛笔。
一轻笑溢出薄唇,裴衍拉着不情不愿小娘子重新来到画作前,先是让她正面朝着画纸,随后又让她侧站,以笔尖正对画纸。
秦妧愈觉得古怪,嘴不能动,就只能眨眨眼。
不难猜出她在表达什么,裴衍拍拍她后脑勺,“放心,太皇太后不会派人来砍你手。她老人家很早之前就知道这幅画小狗弄脏了,准许我随意处理。”
说完,文质彬彬阁臣,曲膝向下,给了小妻子一个过肩抱。
视线升高,秦妧下意识看向右侧画作,平视巨幅画作中山峰、崖顶,有种飞来错觉。
“飞”得高,很容易眩晕,她挺直腰杆不敢动弹,嘴里呜呜,不知在说什么。
可能是在反驳自己不是小狗,可能是在骂人。
裴衍自顾自闭眼,凭借着自身功底,开始移步,如同在练一套掌法,瞬息移位,洒脱疏隽。
秦妧坐在他肩头,颠颤着身子,胸口胖兔儿上下伏,齿间笔随着身体颠簸,在纸面上游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墨不够,添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裴衍停了下来,纸上笔尖完成了最后一撇。
秦妧歪头收笔,呜呜几,示意下去。
裴衍弯腰将她放下,拿开毛笔放回笔山,又掏出蚕丝帕,替她擦拭甩在脸上墨点。
雪嫩脸蛋,因帕子搓磨泛红晕,肌肤比那蚕丝还柔滑。
看了一眼彻底晕开墨痕,裴衍轻咳一,“不太妙。”
成花猫了。
秦妧推开他,走到博古架前翻找了会儿,才堪堪翻出一个小铜镜。
看着镜中黑乎乎嘴角和下颔,她拿出自己帕子,一点点擦拭来。镜中反射出画作,新添墨水还未干涸,与原本“山水”有些突兀,都能够单独形成一幅疏放狂草了。
这是在画上提了字呀。
秦妧暗赞,面上不显。
余光瞧见裴衍走过来,她“狂草”上收回视线,扭腰不理,继续擦拭着脸。
“别干蹭,用水擦。”裴衍拉住她手腕,走向墙角盆架,倒出水染湿帕子,重新替她擦拭来。
当娇美小脸恢复如初,裴衍撇了帕子,以两根食指,替她揉按嘴角,“僵了吧。”
还好意思提!
秦妧避开他手,自己揉来,“我去陪阿湛了。”
“五岁了,不需人陪。说,外面还有仆人守着。”看天色已晚,裴衍拉着她坐到书房榻上,“咱们在这边凑合一晚。”
既都迈出了蓄意一步,秦妧不扭捏,脱了绣鞋挪到里侧,和衣躺下。
裴衍熄灭连枝大灯,只留一盏烛台,之后躺在榻边,单手撑头盯着主动窝进他怀里女子,总有股疑惑萦绕心头,不过耽误不了什么,她是他妻,制出婚书之日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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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采光不如正房,有些潮湿,加之阴雨天气,躺了一会儿就觉沁冷,秦妧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熄灯可好?”
乖软语气,有商有量,寻常人是很难拒绝。裴衍这次没能免俗,摘下秦妧头上剩余珠花,用力一弹,正中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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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陷入黑沉,能清晰听到彼此呼吸。
察觉出裴衍心情已转好,秦妧大着胆子掖过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书房子是单人,不免贴在一睡才能盖得严实。
初,秦妧静静躺在裴衍怀里,子勉强够用,可随着睡意昏沉,她睡相就没那么老实了,一个翻身朝里,夺过了同用子。
裴衍睁开眼,扯过一角盖在腰上,可没一会儿又秦妧夺了去。
裴衍撑上半身,对着子里圆鼓鼓方拍了下。
秦妧惊醒,出一轻吟。
裴衍轻轻拍她手臂,“做噩梦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