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追赶起已经出城钦差队伍。
两鬓斑白老人迎风挥起马鞭,朗声道:“咱们抄近道山路,会有些颠簸,大奶奶、小公可要坐稳喽!”
秦妧示意阿湛扶住车壁横栏,自己抱着个织锦包袱,望着窗外闪过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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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老邵熟悉地形,他们在距离京城外二里官道,追到了黑压压人马。
秦妧扶着车框站起身,眺望人马中那抹绯色身影,眸光微动。
老邵拔高嗓门喊道:“世,世等等!”
前方车队有人听见了喊声,始窃窃私语。
头行几名官员转过头,其中就包括跨坐黑亮骏马裴衍。
“吁!”
认出是自己夫人和老伙计,裴衍示意同僚们继续带队,自己拉转缰绳,朝队伍后面策马去。
同僚们互视几眼,再次有了难能可贵调侃机会。
没理会车队中窃笑,裴衍视线直凝在撩帘秦妧身,眸光变得温然,卷带点点柔色。
跨下马匹,他快步走到车厢前,与还杵在车女对视起来。
老邵扶着阿湛跳下马车,给小夫妻留下独处机会。
裴衍钻进车厢,落帘笑道:“怎么还委屈了,是因为昨儿累到你了?”
他还有思趣!秦妧没好气地怀里包袱塞了过去,忍着知名情绪叮嘱道:“照顾好自己。”
看着系了漂亮结扣包袱,裴衍她拉进怀里,贴耳道:“沧州出了奇案,刑部和大理寺都怀疑与锦官城次呈报事情密可分。陛下担刑部和大理寺各行其道,便让我作为监官随行。会很久,我尽可能在百花宴前赶回来,嗯?”
那声“嗯”温柔缱绻,有着哄溺味道。
秦妧闷声点头,想给他添乱,可里还是空落落,直到日薄西山,也没有缓过来。
火树星桥皇城,处处热闹鼎沸,秦妧带着阿湛回府时,恰好遇见闻氏和杨歆芷结伴走来。
杨歆芷还是冷热样,可在擦肩背驰后,慢慢攥紧了手里绢帕。
往年百花宴,都是姑母带着她前去参加,早已形成了习惯,今年却被秦妧个外来者抢了去,属实可气。
来到裴悦芙铃兰苑后,提起事儿,话语中还免有些冷嘲热讽。
闻氏在旁附和了几句,明里暗里也都是在讽刺秦妧出身好,登得台面,或许还会惹出笑料。
听着她们背地里刻薄言语,裴悦芙有些悦,“秦妧仪态和礼仪连母亲都没挑出过错儿,怎就登得台面?百花宴,要她乱插嘴,又怎会惹出笑料?”
杨歆芷和闻氏对视眼,再言语。近些日,她们发现,裴悦芙有了自己判断,再跟她们成片了,也知是是受了秦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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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玉城,处小宅。
小满未至,可天气比之立夏热了少,湘玉城中花团锦簇,芍药、蔷薇、栀、茉莉争奇斗艳,可唐九榆爱名花,独爱碧玉般锦带。
启程前日,他反手转着折扇,穿过大片锦带,来到内院处幽静小隅,见芳槛前蹲着道身影,清丽窈窕,如枳花淡雅,又如锦带静幽。
女于花田扭头,乌黑发披散肩头,耳边簪花,虽双目失焦却清透,耳极佳,“谁?”
唐九榆静静看了会儿,弯腰小乌龟放在花田里。
小乌龟爬啊爬,爬到了女绣鞋。
女试着去碰,莞尔笑道:“是唐先生回来了。”
唐九榆坐到花田秋千,自顾自地晃悠起来,“娘近来可好?”
“切都好。”女捧起小乌龟起身,素裙垂至脚踝,“唐先生找我何事?”
虽有眼盲,但女对附近草木再熟悉过,轻车熟路地走到了秋千前。
里虽是唐九榆私宅,却快要成了她个住所,因唐九榆时常宿在总兵府。
夕阳斜照在她簪花耳边,为她蒙了层暖色,样女是可以用如诗如画来形容。
唐九榆收回视线,又从她手里拿回自己乌龟,揣进袖管,“安定侯安排我去寻人,目地在京城、沧州带。娘是京城人氏,吃腻了边境饭菜,可有想让我带回特产美食?”
女茫然地摇头,“我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又怎会记得家乡美食呢。过先生既然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