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会使人不自觉的产生恐惧,光芒则会使人镇定。 整个匈奴大军,上至单于呼厨泉,下至每一名士兵,都因这一缕亮光逐渐平复内心的惊恐。 刘豹亲自寻找了一片空地,将匈奴大军安置下来,并派人四处收敛败兵。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败兵被集合起来。 三个时辰后,所有被派出的士兵全部返回,这也预示着所有活着的匈奴大军全部被集结在这。 尽管发生不小的动乱,最终只伤亡了小部分人。 一切都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甚至呼厨泉心中都有些庆幸。 昨晚益州军先是火烧,后是偷袭,匈奴大军在混乱,溃逃的情况下,仅仅损失了万余人。 至此,呼厨泉心中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汉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 “本单于还以为这次动乱至少折损过半,就要大难临头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也怪不得呼厨泉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比起损失过半,仅仅折损万人的确可以欣慰一点。 不过呼厨泉笑得出来,刘豹可笑不出来。 “单于,你有没有发现,昨晚我们根本没有遇到益州军?” 呼厨泉微微一怔,原本他并没有在意,如今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平阳城四周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再配合上那四处而来的喊杀声与烈火焚烧声,好似有数万大军来袭一般! 不过匈奴大军逃了一路,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益州兵! 昨晚慌不择路,一直在心中祈祷,今天死里逃生,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难不成益州军都埋伏在其他地方?” 刘豹双眼微眯,轻轻摇了摇头。 “单于,我都问过了,没有任何士兵见过益州军。” “怎么可能!” 呼厨泉惊呼一声,无法相信刘豹的说辞。 昨天晚上呼厨泉可是亲耳听到的喊杀声! 就算喊杀声是假的,那擂鼓呢?号角呢?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除非呼厨泉耳朵出问题了! 更何况听到这些声音的也并不是呼厨泉一人,而是所有的匈奴士兵。 “单于,等一下就知道了。” 刘豹并没有选择争辩,而是一直看着平阳城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等了许久,前方卷起一片烟尘,随后数名匈奴骑兵策马而来,直至刘豹面前。 “左贤王,平阳城火势已灭,其他没有任何异样。只是。。。” “只是什么?” 刘豹眼中一亮,他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只是。 “只是平阳城四周到处都是擂鼓,却不见一名益州兵。” 果然如此! 刘豹心中大呼一声,他已经了解了昨晚的来龙去脉! “左贤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厨泉心中疑惑不已,他好像预感到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单于,昨晚根本就没有多少益州军,他们就是在四周虚张声势,装作大军来袭的样子让我们陷入动乱!” “嘶。。。” 呼厨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昨晚死伤的这一万多名士兵,几乎全都是死在平阳城内的。 不是被火烧死,就是在逃离平阳城时因为拥挤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平阳城到底是怎么起火的?” 呼厨泉还是有些疑惑,如果不是大火漫天,死伤一定会小很多。 “恐怕是益州军早有准备,他们故意摆出一座空城,将我们拖到晚上,让我们不得不住入城内!” “如今正值冬季,晚上天气寒冷,士兵们一定会烤火取暖。” “益州军只需潜入城中在重要的埋火处放火,士兵们就会因惊恐慌不择路,必将引发更大的火势!” 刘豹想到昨晚平阳城那冲天的大火,心中就一阵后怕。 没有十分完善的准备,如何会烧成那样? 呼厨泉微微颔首,对此也表示理解。 饶是他休息的房间,士兵也因为慌乱打翻了火盆。 “左贤王,益州军怎么就那么确定平阳城大开的城门能够拖住我们?” “如果我们直接入城,或者绕过去,他们的毒计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面对呼厨泉的质疑,刘豹面色狰狞,死死的咬紧牙关。 不进入城池是刘豹的决策,夜晚入住城池也是刘豹的决策,如今他如何回答? 此时的刘豹心中怒不可遏,他不是气愤益州军狡猾,他是气愤自己。 益州军统帅必然是将他看穿了,把他算计的死死的! 这对平时狂妄自大,认为不弱于汉人的刘豹,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呼厨泉见刘豹脸上异常难看,忍不住出声询问。 “左贤王,你怎么了?” 刘豹甩了甩头,眼神再度变得坚定起来。 “单于,昨天这件事,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益州军定然是兵力不足,甚至少到不足以在我们大军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发动袭击!” “此时我们全力向前追赶,必可大获全胜!” 虽然刘豹愤恨被人看透,但率军追击并非意气用事。 首先就是经过昨夜彻底察觉了益州军的虚实,其次刘豹必须要亲自找回场子! “追击啊。。。这。。。” 呼厨泉支支吾吾的,从表情看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必是昨夜一战被打怕了! 在呼厨泉的心里和刘豹完全不同,他并没有羞耻感,而是有了更深的畏惧。 益州军没有现身,己方就遭到了这种惨败,一旦与益州军交手,那匈奴大军还有活路吗? “左贤王,追击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 “昨晚不仅死伤了万余士兵,连粮草辎重也被烧了!这种情况追击恐怕有很大的风险。。。” 呼厨泉反应是慢了点,可他并不傻。 鲜卑人是怎么被活埋的?还不是因为没有粮食不得不投降!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