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即便高嫁,也会搅得人家宅不宁,没得拖累我们宋家。所以,爹已决定,等你成亲后,便将她送回老家,在老家给她找门亲事,叫她远离京里这些纸醉金迷,好好收收心。日后爹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爹怎么会不管你?” 宋寻月听着只觉好笑,含笑问道:“是吗?若当真如此,爹爹为何不肯按照我的意愿行事?我想要的,也仅仅只是爹爹为我正名,洗清孙氏扣在我头上的那些污名罢了。” 听着宋寻月这般坚持,宋俊面露愠色,沉声道:“寻月!爹爹已经跟你道歉,日后必然也会护着你,你难道就非要爹爹,非要宋家,颜面扫地吗?” 宋寻月冷嗤一声,不屑看向宋俊,讽刺道:“所以爹爹你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一不能改变我多年受苦的事实,二不能为我正名。只有这么轻飘飘的安抚。” 宋寻月懒得再和宋俊多言,从宋俊面上移开目光,沉声道:“爹,只要你愿意为我正名,从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我就还是你的女儿,你还是我的爹爹,我会为你养老送终。若是你不肯,那么从今往后,我便当没有你这个爹,你也就当我没有我这个女儿。你选,可好?” 说罢,宋寻月再次看向宋俊,静候他的答案。 但凡他心里多在意自己一分,眼下面对即将要失去的女儿,也会选择牺牲所谓的那些颜面。 宋俊凝视宋寻月半晌,眼里满是愠色,半晌后,他拂袖起身,沉声道:“你婚期在即,我不同你争!我给你时间冷静,给你时间想明白娘家到底对你意味着什么,待你成婚过后,我会再来同你商议此事。” 说罢,宋俊拂袖离去。琰郡王虽然是皇帝的儿子,但他母族式微,母妃不受宠,自己还不上进,不得皇帝喜欢。宋寻月以为嫁了琰郡王,翅膀就硬了吗?纵然当琰郡王的岳父脸上有光,但是实际所能获得的助力,根本寥寥无几,他不可能为了这位即将要成为琰郡王妃的女儿,影响自己的官途,伤及宋家的颜面。 宋寻月看着宋俊离开的背影,低眉冷嗤一声,整理了下裙摆。瞧,这就是她的父亲。眼下没有同她决裂,想来担忧的是同皇家的亲事,生怕现在决裂,到时候成亲时,他被阻止出席,引人闲话。 她不必想了,也不必再做过多的考虑,父亲不会为她正名,从此刻起,她就没有爹了!等成亲后,他再找自己说道的时候,再将这个决定告诉他吧,她也不想自己的婚事出现纰漏。 宋寻月不再考虑宋俊的事,自端了茶来饮,一旁的星儿抱怨道:“小姐,主君嘴上说对不起你,但他做的事,却没有一件是向着你的。” 宋寻月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星儿撇撇嘴,犹自埋怨道:“我还以为,他认清了孙氏母女的真面目,知晓了小姐曾受过多少委屈,会心疼小姐。” 宋寻月放下茶盏,转头看向星儿,抿唇笑道:“说到底,还是心里压根不在意,若是在意,我们不会受那么多年的苦,今日也不会发展到断绝父女关系。” 星儿听着,看向宋寻月的眼里,流出一丝心疼,不过笑意很快出现在她脸上,她眼珠一转,喜道:“不过幸好王爷真的对小姐很好,还有那宋瑶月,要被送去老家,随便找个人给嫁了。她心气那么高,一心只想攀高枝,被送去老家后,肯定不适应老家的落后和贫苦,但凡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我都替她觉得难受,以后的日子,必定是自怨自艾,度日如年。” 宋寻月听罢后笑,对星儿道:“是啊,这就是咱们的父亲,当初他多偏心宋瑶月,结果现在还不是怕她嫁在京城,搅得人家家宅不宁,累及自己吗?所以啊,我这爹呀,眼里头只有他自己。” 星儿听罢叹息,随后看向宋寻月,眼里满是真挚的祝福,对她道:“奴婢希望,父母这里欠下小姐的,日后王爷都能给小姐补回来。现在瞧着王爷待小姐很好,奴婢盼着王爷一辈子都待小姐这么好。” 这如何能是她敢奢望的?姑且不说谢尧臣本身的名声,便是性情脾气,她都不知晓,如何盼着恩爱过一辈子? 心里虽这般想,但宋寻月望着星儿真挚的神情,到底是没有说泼冷水的话,只笑笑道:“借你吉言。” 在别苑居住的这些时日,宋寻月当真是难得的轻松愉快,充足的食物,足够的炭火蜡烛,还不必担心被人发现,生活和心情具是轻松。 通过这一段时日的相处,宋寻月和栀香、丹香、桂香也熟悉了起来,发现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闲暇的时候,也会坐在一起,围着小炉说笑。宋寻月其实很像跟他们打听些王府的事,但念及相识时间不长,并未交心,没敢打听谢尧臣私隐,只能等成亲后,有了正当的身份,再去问了。 今年的大年三十,宋寻月便是同星儿等人,一同在别苑过得,没有去见宋俊,而谢尧臣,三十当晚,从金明池回来后,便来了宋家别苑,只是没有进去,站在墙外,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