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了。”
……
四海楼上,灯火辉煌,引杯添酒。
四海楼自酿的酒,色香味醇,名唤“赊明月”。
裴鸣岐给乐无涯斟了一杯酒。
乐无涯推拒道:“我不擅饮酒。”
这不是撒谎。
为着测试这身体的转变程度,一个月前,乐无涯遣人打了一壶当地人自酿的米酒,回衙自斟自饮。
一杯下去,人就打了飘,眯着眼睛满屋子找床。
裴鸣岐并不相信:“你……”
亲眼见识过他酒量的项知节为乐无涯解围:“闻人县令确实不擅此道。我与裴将军
共饮便是。”
裴鸣岐:“只二人饮酒,岂不无趣?”
乐无涯纳罕地一眨眼。
在他印象里,这二人好似没这么熟络啊。
难道是因为一起养了自己残魂四年的缘故?
在乐无涯胡乱猜测时,项知节问:“那由裴将军说,当何以为乐?飞花令?掷骰?猜拳?”
裴鸣岐意味深长望着他:“覆射,如何?”
覆射之戏,并不是类似投壶之类的游戏,而是猜物游戏。
简单的玩法,是将一物藏于左手或右手,叫对方猜测在哪只手中。
复杂些的,便是一人先在心中想好一字,或是一物,负责猜字之人可以问三至五个问题,出题人则以“是”或“否”作答,猜字人再判断,此物何物、此字何字。
猜中了,出题人喝酒。
猜错了,猜字人喝酒。
当然,各地“覆射”规则不同,不一而足,不可尽举。
乐无涯对这种你来我往的文人游戏不大感兴趣。
他想看猜拳。
于是他插嘴道:“不要。不热闹。”
“你不饮酒,不能说话。”裴鸣岐转问项知节,“六皇子,如何?”
“可以。”项知节一点头,“只是我从未玩过,不知是何规则?”
裴鸣岐:“简单。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得上来,且是真言,便由我饮;答不上来,便由你饮。”
项知节:“那怎知我说的是真话?”
裴鸣岐:“仪狄为信,杜康为证,苍天见证,不可妄语。”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意有所指:“天地之间有神灵看顾,你我都知道的,是不是?”
项知节想一想:“不难,可以一试。有何忌讳呢?”
裴鸣岐:“不问国事,不问军报,不问银钱,不问神鬼,此为四不问。”
项知节:“明白。”
“谁先来?”
“自是客随主便。”
“……好。”裴鸣岐的眉眼大部分生得端正俊秀,唯有眼尾微微下垂,即使咄咄逼人起来,也有一点委委屈屈、狗里狗气的味道,“……六皇子,你与闻人县令何时这样亲厚了?”
正在兴致勃勃地夹鲜锅兔肉吃的乐无涯:“……?”
怎么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