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心魔(二)(2 / 3)

得比我好,腰背也比我直。我气得要命……从来没有师傅敢拿我们俩比较,他们都是各评各的。你是第一个拿我同他比较的,我还没能比过……”

乐无涯在心底里“啊”了一声。

他记性向来极好,对这件事隐约也有些记忆。

先前,乐无涯从没当过皇子师傅,自是按着自己的行事习惯来,想叫小七多和小六学一学,互促互进嘛。

可是,当注意到项知是嘴角的小酒窝骤然消失,乐无涯便知道,完蛋。

这是个小心眼儿,和他一样。

“可是后来,等我长大了,再想那事儿,我就没那么生气了。”小七轻声说,“因为从那之后,你再没拿我同他相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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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有点害羞,放低了声音:“你不一样。你不是不敢,你是在乎我会生气。”

他满怀祈愿地看向乐无涯,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一点动容,或是陷入回忆的模样。

可乐无涯不言不答,仍是安静地立在那里,好似是看一个幼稚的孩子那般,定定看着他。

这样的目光,刺激得项知是皮肤一阵接一阵地起粟。

他愈发冲动起来,抛却了所有的精明、伪饰、忌讳,笨拙又认真地描述着他们针锋相对的过往,以及掩藏在那锋芒下,隐秘又不安的小心思。

“那年冬至日,我没能把父皇带到母亲身边去,可我并不那么难过。因为那天是你第一次抱我。……之前你就只会抱小结巴。”

“按理说,家宴之上,我该称你一声姐夫,可我讨厌那个称呼。所以我一直叫你老师。”

项知是东一句、西一句地袒·露着自己的阴暗心思、小肚鸡肠,言辞间却又格外透着有一种干净的坦诚。

他絮絮叨叨地又讲了无数往事,语调时松时紧,唯有紧握着乐无涯的手一阵一阵地发着充满希望的战栗。

“老师,你还记得吗?那天,你杀了隗子照,险些露了行藏,走投无路,躲到了我这里来。我其实是很欢喜的:你伤得那么重,又那么乖,第一次好好地躺在我怀里,安安静静的……我和你并肩躺了一会儿,偷偷枕了一下你的肩膀,你有没有感觉呢?”

“那天,你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醒的最久的那一次,我们聊了一会儿天。”

“隗子照先前是清流一党,与我交好过,我问你为何杀他,你始终不肯答,只笑着说,‘斩你一条肱骨,你可生气?’……老师,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见乐无涯没有回应,他也不气不恼,自顾自说下去:

“我说,‘我没有肱骨,只有工具’。你说我凉薄,我回你‘教不严,师之过’……”

项知是细数着他们对话的字字句句,仿佛那对话犹在昨日。

“你嘴可真坏。你说,你只负责教我骑射,其他的课教坏了,归其他师傅管,你概不负责。”项知是的声音渐渐转柔,“……我那时候才发现,你的白头发怎么那样多了。”

“你那时候已经很昏沉了……老师,我后来问你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这件事,乐无涯当真是不记得了。

彼时的他重伤在身,世上所有的声音落在他耳里,都像是隔水传来,影影绰绰的,实在听不分明。

他能与项知是调笑,已经是强弩之末、勉强为之了。

项知是也不需要乐无涯知道。

他一字一字地重复道:“我问,‘老师,我可与你共白发’?”

乐无涯心神一震,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好在,最终他把控住了,只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悲悯的温柔之

() 色。

这却又一次刺激到了项知是,逼得他把一件件往事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像是个急切的孩子,一样样把自己收藏的珍宝给眼前人看。

可眼前人对他的焦躁无动于衷,只劝道:“七皇子,别说了,我的水囊里还有些水,喝下去,润一润喉咙吧。”

这不是项知是想要听的话。

于是,他无视了乐无涯的劝说,只顾着自己的一腔情绪,一时欣喜若狂,一时万念俱灰,只能一句句地说下去,直到喉头充血,嗓音嘶哑也不肯停下。

他发出的一个个音节,都带着破碎的执念和惶恐。

在乐无涯的印象里,项知是从没一口气说过这样多的话。

说到最后,连乐无涯自己都糊涂了。

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如他所言,借酒装疯?

……由此可见,有一件事他是没有撒谎的。

他的演技,或许真的已经臻于化境了。

但乐无涯坚决硬起心肠,努力控制着自己暗潮汹涌的心绪,一字不发,不作回应。

原因很简单。

一来,他用着的是闻人约的身体,牵连着他们两个人。

他不能不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