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碧绿,如水欲滴。
刘备将兵马行进在距离曹营五里处便不再往前,依旧派遣大量的骑探打探情报。
临近申时,骑探传回了最新的情报。
“报,有一支兵马向我军方向而来,行军速度颇急。”
“有多少人?”
“约莫三千人!”
刘备的眼神猛然变化:“果然不出郑子武所料,曹操还真是奸诈!传将令,后队变前队,行五里折道。”
军令下达,刘备又将早已准备好的素色旗子递给关羽。
关羽将旗子绑在竹竿上,用力往路边土软处一杵,竹竿没地三尺。
待一切就绪,刘备遂又下令召回骑探,从容退去。
待得曹兵赶来时,早已不见刘备兵马踪迹,只留下随风而飘的一面素色旗子。
“将军,旗上有字。”
“取下来!”
曹洪的脸色阴沉如水。
在曹操跟郑牧叙旧退兵后,曹操便令曹洪统兵三千绕刘备后方,欲让曹洪跟营寨中的夏侯渊前后夹击刘备。
曹洪立功心切,便带着兵马倍道而行来截杀刘备,但依旧晚了一步。
素色旗子很快被取下,旗子上写着一行字:兖州已失,何不速退?
“刘——备——”
曹洪气得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在诸将面前抢了先,结果却是白忙一趟。
不多时,夏侯渊亦是驱兵而来。
“子廉,可曾遇见刘备?”
“无胆鼠辈,早跑了!”
“这旗——”
夏侯渊一看旗子上的字,顿时脸色一变:“为何连刘备也知道这事?”
曹洪冷哼:“定然是跟郑牧串通一气,偏偏明公却对这流言深信不疑,跟郑牧叙旧后就撤兵了。妙才,不如我等偷偷去打襄贲城!”
“郑牧自以为计成,必然会在襄贲城犒赏三军,若我等此时去打襄贲城,必然功成!”
夏侯渊摇了摇头,微微喝斥:“子廉,你虽然是大兄族人,平日里大兄也对你颇为偏爱,但也不要逾越了身份。私自率兵攻打襄贲城,哪怕你曾经救过大兄,也难逃罪责。”
“先回营吧,大兄有大兄的顾虑。”
曹洪见夏侯渊不愿,只得恨恨摔鞭,跟着夏侯渊回营。
“郑子武竟然连曹某截杀刘备之心都能料到,真是可怕的对手。”看着素色旗子的字,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更是凝重。
在跟郑牧叙旧离开后,曹操又生一计,准备趁机灭掉刘备,然后再回军奇袭襄贲城。
只要在今日拿下襄贲城,即便兖州真的有失,曹操也能不慌。
相反,有郑牧和刘备在,曹操想要撤兵回兖州就不怎么顺畅了,郑牧在谈话时都盯上了曹操的粮草辎重,曹操不会认为郑牧和刘备会如此轻易的让自己离开徐州。
然而,郑牧却提前有准备,让曹洪和夏侯渊扑了个空。
“如此一来,想从容撤军就变得困难了。”曹操将旗子放下,暗暗蹙眉。
......
郯城。
酉时已过。
乐进依旧未见到曹操信使,于是寻到于禁:“文则,明公有令,酉时不见信使,即刻拔营起寨,护送粮草渡过沂水,与明公合兵一处。”
“拔营起寨?明公不打郯城了吗?”于禁吃了一惊。
曹操的大部分辎重都在郯城外的大营,这是为了解决襄贲城的郑牧和沂水大营的刘备后,回军来打郯城的。
为了保证粮草辎重不丢失,曹操以最稳重的于禁留守。
不过现在,乐进却传令说让于禁拔营起寨,这让于禁忍不住犯疑。
“此事机密,进不敢妄言。”乐进眼神严肃:“既是明公军令,文则不可迟疑。”
于禁眉头紧蹙:“倘若直接拔营起寨,让郯城的陶谦觉察到变故,必然出兵抢粮。禁有一计,可让粮草安然渡过沂水,希望文谦能配合。”
乐进没有拒绝:“既是为了粮草,文则但说无妨。”
当即。
于禁令乐进伏兵在郯城左方,又亲领一军伏于郯城右方,然后令督粮官押运辎重粮草大摇大摆的从郯城外经过。
这一反常举动,立即惊动了城内的陶谦。
“这必是曹贼诱敌之计,欲令老夫出城!”陶谦当即有了判断。
然而曹豹却不这么想,请战道:“使君,曹操击败了刘备,近两日也不来攻城,这反应太不寻常。”
“如今却押运粮草往沂水而去,豹以为,曹操这两日必然是去打襄贲城了,又因打襄贲城不利,这才会紧急将押运粮草。”
陶谦长子陶商反问道:“既然紧急押运粮草,为何要故意在郯城外让我等知晓?”
曹豹冷哼:“必是曹将,欲以虚实之计,让我等迟疑不敢出城。使君,如今曹操肯定不在郯城外,若出城抢了曹操的粮草,定坠曹兵士气!”
陶谦迟疑。
曹豹的想法很直接,但陶谦却顾虑这是否又是曹操的诡计。
良久。
陶谦摇了摇头,拒绝了曹豹的请战:“这只是你的猜测,倘若曹操未去襄贲城,亦或者已经打下了襄贲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