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有动静就立刻过来了。
后院的门被拍响:“开门!”“快开门!”
刘氏心中升起了希望。
她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力气,脚下又跑得快了起来:“救命!救我!快来救我——!”
看着那扇被拍得不断摇晃的门跟跑远的刘氏,陈松意脚下一顿,陷入了抉择。
现在冲过去,自己能拼着杀了她,但却可能跑不了。
可如果不杀她,就这样离开……
借着袍袖的掩映,她迅速地掐算,然后得出了结果——就算自己现在不杀她,明天刘氏也要糟。
没有多去深究为什么她明天会糟,只算出这一点,陈松意就立刻改变了决定,瞬间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再犹豫,她掉头就朝着不同方向离开。
在刘氏扑到门前,打开门栓让外面的人进来之前,她就已经消隐无踪。
门开了,看着鱼贯而入的官差,刘氏一下子瘫软在地。
“歹人在哪里?!”
“在、在……”刘氏喘了片刻才找回声音,回手指着院子里道,“在、在那里!那个穿着黑袍的就是!”
长街尽头,胡三婆家。
这里跟刘氏落脚的院子离得远,那头的动静传到这里,已经被削弱了不少。
在外面放哨的贺老三在屋顶上站起了身,看着那边的火光跟人影。
意识到有事发生,他于是三下两下从屋顶跳了下来。
堂屋里,风珉跟姚四还在翻箱倒柜。
两人都穿着夜行衣,脸上还戴着画有嘲风图案的面具,跟陈松意那个异曲同工。
虽然贺老三跟姚四不知道公子爷为什么放着面巾不戴,而要戴这么显眼的面具,但他们遵从了风珉的安排,十分有仪式感地戴起了它。
他们把胡三婆家都翻了一遍,找着可疑的东西,把所有画好的符箓全都扫到了一个袋子里。
为了搞得更像入室劫财,除了把东西翻乱,姚四还把值钱的东西也全都搜走了。
比如胡三婆藏在木板底下的黄金,房梁顶上的银票,还有包着黄金的烟杆。
“有情况。”
贺老三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对着两人道,“官差出动了。”
姚四一惊:“朝着我们这边来的?”
胡三婆有这么灵,能算到他们今晚要来?
风珉也目光一凝,直起了身。
贺老三低声道:“不是,像是程家落脚的宅子那边有动静。”
院子里,胡三婆的房间亮起了灯。
本来她打算起夜,忽然心头一悸,听见好像有什么动静,于是举着油灯走了出来。
风珉三人正好把搜刮来的东西都打包起来,背上了身准备离开,结果一出门就跟举着油灯出来查看的胡三婆撞了个正着。
看着这三个黑衣人,看着他们的面具,再看向他们肩上背着的东西,胡三婆的油灯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空气里响起她镇静尽失的声音:“来人啊!有小偷!抓小偷啊——!!!”
“追!”
“你去那边!”
黑暗的巷子里,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她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除了白黑相间的头发,看不清任何特征。
在她身后,火光闪动,映照在墙上。
有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追来。
一根铁拐落在地上,陈松意扶住了墙。
哪怕远离了刘氏,那种针刺大脑的痛苦跟眩晕恶心也没有减弱。
她已经提不起力气了。
就在她回想着这一带的巷道房屋,思索着该往哪里去的时候,面前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陈松意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出手,然而铁拐才抬起,就被一只手按住。
元六站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姑娘,是我。”
从她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客栈的窗边看着动静。
刚刚发现情况不对,他立刻跑了过来。
看到陈松意这副打扮,在她身上闻到血腥味,元六心下一沉。
没有多话,他捡起了地上的铁拐,又将陈松意手上拿着的那根也拿了过来。
看她像是连站也站不稳了,他于是一下子把她搀到了身侧:“走。”
有了元六支撑,陈松意再次勉力向前走去。
元六带着她避开了所有追过来的人,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的回到了客栈。
把她安置在柴房,元六拿走了她的面具跟身上的黑色外袍,扔进客栈后厨的灶台里烧了。
然后,他又将那两根分量不轻的铁拐扔到了旁边的一座空宅枯井里。
等迅速处理好一切回来,陈松意还待在原来的地方。
她的头发已经用药水抹过,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衬得一张脸越发苍白。
她的唇上、下巴上都有着干涸的血迹,正在打坐,试图运转体内的真气,驱逐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跟针刺之痛。
元六本以为自己回来会看到她失去意识,可没想到一推门,柴房里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箭地朝他射过来,等看清是他,那目光才重新变得缓和。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