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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相里勤对游天两次私自下山,第二次还遇上容镜亲自抓他回去的壮举不了解,因此对“游神医”这个词也不是很敏锐。

不过坐在马车里的容镜却是立刻领悟到了——

已经被两个天阁行走带回山上的小师叔,他也在这里待过?

那这个算出自己的马车经过处,又在这个村子推广开了本门“农”技的人,身份就越发扑朔迷离了。

他在马车里径自开口,问道:“神医不在吗?”

听到这句话,陈母先是被这个清冷得仿佛不沾丝毫烟火气的声线,在近秋的炎热里冰了一下,随即意识到马车里坐着的是位公子,然后才道:“游神医离开有些日子了,公子不是附近的人吧?”

马车里传来了一声“是的”,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在等待着他跟眼前的夫人交流的相里勤这才坐直了身体。

既然人不在,那就应该再继续往前去了。

他握着缰绳,打算拱手跟陈母道别:“那就——”

这时,左邻右舍下地归来的动静都大了起来。

陈母一时间想道,便是来求医扑空,也少有像这样正撞上大中午的。

这赶车的少年跟他的公子,大概是真的从很远的地方来。

想到这里,她打断了相里勤的道别,对两人邀请道:“现在正是日头猛烈的时候,不如进屋里来歇歇,吃顿便饭再走吧,不然从这里去镇上还要好远呢。”

墨家传人清晰地感受到这位夫人对他们的好意。

但想到马车里的人餐风饮露的习惯,于是想说不用了。

他们阁主可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送别了归于天地的师父,跟他未竟的研究一起被阁主接收,相里勤跟容镜同行了好长一段时间。

天阁阁主一般坐镇天之极,除非要亲自来接收一些重要的东西,才会下山。

容镜这次的行程很满,除了墨家之外,还有几位的时辰也要到了。

他的到来,就是为了接收他们的毕生心血,归入天阁,不让这些心血结晶因王朝更替或后继无人而佚散,有未竟的研究,就由天阁替他们完成,再选择适当的时间推向尘世。

所以,身为阁主的他是很忙的。

可在他开口前,身后就传出一声:“好,那就叨扰了。”

——咦?

听出阁主是认真的,坐在车辕上的人连忙跳了下来,牵着缰绳站在一旁。

然后,陈母就看着一只手掀开了白色的纱帘,坐在马车里的公子弯着腰从里头探出了身。

他一下来,不光是漱了口、洗干净手从厨房出来,看陈母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的小莲,就是陈母也一样,一时间看傻了。

容镜微微垂下眼眸,目光同陈母对视,对她轻轻点头致意。

他整个人站在阳光下,就像是冰雪化成的人形,俊逸,仙气,尤其身后还站着两匹神骏的白马,衬得他更不像此间世界的人。

怕他在阳光下多站一会儿都会化作飘渺的云雾,朦胧消散,陈母连忙让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她一边侧身开门,还是忍不住一边拿这个白衣公子跟自己见过的年轻人做对比。

不管是自己的儿子也好,风公子也好,甚至还是少年的游神医,都是剑眉星目,相貌出众的人,站在那里就与旁人不同。

但他们依旧是此间世界的人,跟这个乘着马车,带着一个身上挂满稀奇古怪小机关的黑衣少年出行的公子,是不一样的。

江南农家屋檐下常有燕子筑巢。

陈家新修缮的大门屋檐宽敞,刚修好就吸引来了一对燕子,在上面垒了巢。

七月初它们生下了几颗蛋,在江南雨停的时候孵出了几只幼鸟。

小莲好奇,搬了梯子爬上去数过,共有四只。

容镜先踏进了陈家的门,刚要移步,就看到屋檐下一只长着绒毛的雏鸟从顶上掉了下来。

对在屋檐下筑巢的这窝燕子十分关注的小莲第一时间看到了。

小莲差点惊叫出声——翅膀都还没长硬的雏鸟,从那样的高度摔下来,肯定活不了了。

然而小姑娘微白了脸,看到那站在屋檐下的白衣公子只是抬手一招,坠落的雏鸟就像被无形的气流托住了。

气流一托一卷,就将它带向了容镜。

隔着不可能接住的距离,雏鸟毫无损伤地落到了那只修长手掌中,还在叽叽喳喳地发出叫声。

从未见过这般手段,陈母跟小莲都又再次陷入如见神仙的恍惚。

唯有牵着马在外头等着的少年放开了缰绳,探过头来,看了看待在阁主掌心里的雏鸟,然后又抬头看向燕子巢所在的地方。

他“哟”了一声,说道:“小东西运气好,被阁、咳,公子接住了,我来放回去吧。”

见他要伸手去拿,小莲着急,想要制止——雏鸟身上如果沾了人的气味,成鸟可能就不管它了。

因着这一点,她这些时日看着小鸟破壳,哪怕对这些小生命很是喜爱,也没有伸手去碰过。

不过少年的手还没碰到雏鸟,两只成鸟就回来了。

其中一只听到雏鸟的叫声,没有落回巢中,而是转了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