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开始,一路发迹。
又是因为这个女儿,他才能跟谢家攀亲,能跟谢翰林成为亲家,能成为谢长青的准岳父。
这是京城多少人想做也做不了的美梦。
而从陈松意跟他的亲生女儿各自归位开始,程家就陷入了低谷。
程卓之被调往负责修建皇陵,结果因为出了纰漏,整个人焦头烂额地四处补救。
屋漏又遭连夜雨。
这个时候,程家四房偏又因发放高息利钱惹出了人命,连累他也被参了一本。
眼看小儿子要遭遇牢狱之灾,一向身体健康的程老夫人一时气急上头,中风偏瘫,情况时好时坏,让程员外郎一直身在丁忧的边缘。
更不用说妻女离开京城,一直在江南没有回来,也没有捎回音讯。
家中的铺子少了陈松意看顾,又少了刘氏把持,连连亏损。
这真是半年多以前他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倒霉。
“……而这一切似乎就是那位陈姑娘离开京城开始呢。”
首辅家的后院里,今日去了一趟西郊道观的刘家小姐向着母亲道。
刘家小姐不算是顶顶的美人,但是生得娇憨,尤其是眼睛里的清灵狡黠之气,更让人觉得她见之可爱,完全不像她父亲刘相那样滑不丢手,不讨人喜欢。
跟京中的许多姑娘家不一样,她倒是对谢长卿不感兴趣。
她今日会出现在西郊道观是为朋友两肋插刀,陪着小姐妹去的,结果看到了这么一场好戏上演。
一般人家的后宅,在女儿跟母亲说着外头的闲事趣闻的时候,做父亲的应当都不在。
可在当朝首辅家却不一样。
穿着家常衣服的刘相就坐在桌前,听女儿说这些听得津津有味。
等女儿说完,他比老妻还感兴趣地问道:“你说,这个福运它能惠及夫家吗?”
刘清源真的对这一点很感兴趣。
在他看来,自己这一生就是福运不够。
要是够的话,应该也是个名留清史的能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名声狼藉。
“能又怎么样?”刘夫人打击他,“咱们家有儿子吗?”
再者就是,虽然他们家老爷身在首辅之位,一时跟谢家比起来是不算差的,可他们夫妻就算有儿子,能比得上谢翰林的公子吗?
“没有儿子就不能想一想了吗?”刘相无辜地道。
他跟夫人的感情好,虽然两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但也从没想过纳妾。
毕竟朝堂上复杂就已经够了,要是回到家中还要应对复杂的后宅,不能松散一刻,刘相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奔头了。
他回想着自己刚才从女儿口中听到的这些消息。
他喜欢下朝后待在后宅,听妻女说话,也是因为后宅就是另一个朝堂,往往有很多消息就藏在这些后宅的话语中,只看你擅不擅长发掘。
陈寄羽……
他想着这个出身江南,从农家子弟一路逆袭、成为两省解元,现在在京中也小有名声的举子。
刘相觉得,如果这些传闻里没有夸大,那他应当也是很了不得的,运气实力兼而有之。
毕竟哪有可能说一母同胞,妹妹的福缘就如此逆天,兄长却不行的呢?
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
刘相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觉得她就挺有福气的,一出生自己就登阁拜相。
不过就是少了兄弟助力,所以在她的亲事上面自己少不得要费心。
嗯,既然娶不到妹妹,那哥哥也行。
刘相动了心思,打算暗中去看一看陈寄羽。
如果真的是良才美玉,人品又如此好,自己就不妨提前榜下捉婿。
江南会馆。
陈寄羽与同为江南士子,又在江南贡院同出一榜的姜致、林詹二人站在门口。
姜致向他拱手道:“寄羽兄不必再送了,今日我跟詹弟贸然登门,也是一直想见见你,果然相逢恨晚。”
林詹还是个半大少年,才到姜致的肩膀高,也向着陈寄羽拱手行礼:“在江南贡院输给陈大哥,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
少年抬起头,眼中锋芒锐利,“接下来的春闱,我会加倍努力,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期待着与两位兄长再同场比试。”
少年锐气,不因为向人服了一次输就永远低居一头。
“好,我也定当全力以赴。”陈寄羽今日得两人突然上门拜访,也是与他们相谈甚欢,不仅欣赏姜致的文采,更喜爱林詹的少年意气。
他还待说什么,就听见了马蹄声,抬头看去。
站在他旁边的姜致、林詹二人也调转了目光,就见到长街尽头两辆马车并行,朝着江南会馆来。
这两辆马车看起来都与寻常的马车不同。
姜致的伯父在京中,他对京城的达官勋贵比另外两人更加了解。
他一眼看出了右边那辆是谢府的马车。
而左边这辆更不得了,陈寄羽听他惊讶地道:“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的马车怎么会来这里?
三人看着这两辆马车径自朝着会馆过来,然后停在了他们面前。
卫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