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赵天磊对赵浩然抱有隐秘的恶意,他就是希望这样,他希望赵天磊杀掉赵浩然。”
“他把陈子轩交还给陈子轩的父母,他
把孩子还给家人。”
“他不是要杀伍觉良,他是要让伍觉良杀冷蒙!”
冷蒙不仅像伍觉良,他也像傅天齐啊!他是傅天齐给自己找的实验品!
二十年来,傅天齐的心里永不停歇解不开的那个题就只有一个——如果死亡是幸福,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妈妈,为什么?
为什么抛下我?
年幼的他在母亲放开他的手一跃而下后没有勇气再跟着跳下去,没有妈妈牵他的手,他无法一个人奔向“幸福”,他被永远困在那个又高又空旷的天台上。
“找到了!”
屠飞宇童声清脆,“快看上面!”
辛心仰头。
医院的天台,隐隐有人影闪动。
五人分别狂奔过去。
金坚气喘如牛,“你们上去以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辛心摆臂狂奔,双眼紧紧地盯着影子的方向。
不要,不要这样。
“喂……”
金坚粗喘着,似乎是进了电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吴老师……”
“吴老师说,曾世安回他邮件了……傅天齐……”
金坚艰难地挪动肥胖的身躯,长话短说,“问……曾世安……为什么不跟他妈一起……死……”
辛心脑海中猛然一震,他想傅天齐应该是不带有任何嘲讽意味的,单纯地在询问曾世安,他在问曾世安,也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也一起死呢?
辛心推开天台门,因为跑得太快太累,体力耗尽,几l乎是直接跪了下去,他不知道任务还剩下多少时间,双手撑地抬头,正见程凌、游原正和坐在天台边缘的傅天齐、伍觉良对峙,伍觉良果然怀抱着昏迷的冷蒙。
傅天齐正静静地看着他们,伍觉良只是低着头看冷蒙。
“傅天齐。”
辛心缓缓站起身,他拼命摇头,“不要,不要这样。”
被叫破了真名,傅天齐也没有大惊失色,他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伍觉良,”辛心转而去喊伍觉良,“你下来,你、你不能这么对冷蒙!冷蒙,他一直都很相信你,他只相信你……”
辛心言语颠三倒四,在这个瞬间,他脑海里没有任务的存在,只想尽力阻止这一切。
伍觉良无动于衷,他那张肥胖的脸已经完全让人看不出情绪了。
“傅天齐……”
身后传来金坚沙哑的声音,辛心没敢回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天台上的三人。
“我们很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金坚脸上汗出如浆,屠飞宇都要比他好上不少,这具身体太拖累了,“我很理解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很痛苦,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你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呢?”
傅天齐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反问道:“你很清楚?你理解我?”
连环杀人者通常都认为全世界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理解他,金坚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激傅天齐能开口。
“怎么?你不相信?你杀了赵家三个人,对吧?周肖红是你杀的吧?”
“你唆使赵立辉请回那几l个炉子,诱骗设计他们烧炭自杀,对吧?”
傅天齐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没有变化,金坚加了把火,“我还知道件事,你杀了你爸爸。”
伍觉良抬起了脸,他慢慢转头看向傅天齐。
辛心第一次从伍觉良的脸上看出了表情,那种悲伤如同沼泽,表面波澜不惊,下面却已经是淤泥深深了。
傅天齐:“你是谁?”他看向几l人,“你们是谁?”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我们是来帮你的。”
傅天齐嘴唇上下轻动了动,似乎是觉得有些可笑,冷讥地翘了下嘴角。
“你们的遭遇值得同情,可是你这么做,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看过心理医生。”
傅天齐打断了金坚,“毕业以后,有了钱就一直坚持治疗,也吃过药,”他说的云淡风轻,“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根本没病。”
“或者说,其实大家都有病,”傅天齐抬手,抚摸冷蒙的头顶,“无论是动物,还是人,人有的时候还不如动物,人的病比动物的病难治,因为人的需求太复杂了。”
“其实往往最复杂的问题只需要最简单的解法。”
最后这番话,傅天齐是看着伍觉良说的。
“好了,”傅天齐收回了手,“把他扔下去吧。”
“不要——”
辛心大吼道,“伍觉良,死不能解决问题,死一点都不幸福,不要死,傅天齐,你是为冷蒙好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把他扔下去?你觉得你没有资格是吗?因为你不爱冷蒙,冷蒙也不认识你,你让伍觉良照顾他,你让冷蒙喜欢他,你太残忍了,你让冷蒙最信任的人杀害他,伍觉良,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是在报答傅天齐,还是被他控制了!冷蒙他说大人都很坏,可是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