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柳操纵着一只吸了邪气的蛊虫,蛊虫在他的操纵下,猛地在平虚前方吐出一团乌黑的雾气。
平虚顿时瞳孔微微放大,愣是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撑了下来。
在看清眼前的黑雾之后,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后撤半步:
“这、这这、这是人头煞?!”
听到这个名字,秦楼月倒是意外地看了一眼平虚。
这假道士倒还真有几分见识。
邹水韵第一次直面这种非自然的场景,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什么是人头煞?”
秦楼月刚想解释,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向站在一旁的江宣和寨柳,目光灼灼。
江宣还没来及发出自己的疑问,就被自己的表哥下了判决书——
“妈,以防万一,还是先请表弟和寨先生在客房休息,等到父亲醒来再做定夺。”
话音刚落,就有江家的保镖上前围住江宣和寨柳,动作中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说是休息,实际上不就是不让他们参与这件事吗!
江宣看着已经彻底在江城舟掌控下的江家安保,心中一片寒意。
就算有邹水韵这个江夫人在江家,江城舟也绝不应该对江家掌握到如此地步。
江斌生性多疑,没想到还是忽略了这个失去了继承权的瘸子儿子。
是他轻敌了。
江宣冷哼一声:
“我们走!”
寨柳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老板在老派争家产的斗争中吃了瘪,言笑晏晏地对着秦楼月挥手:
“秦小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秦小姐能够愿意告诉我师从何门哦!”
而回应他的,是被秦楼月毫不留情甩上的房门。
门外的寨柳摸了摸鼻尖,丝毫不在意自己多次吃了闭门羹。
江宣不爽地嘲讽道:
“你倒是心态好,热脸去贴冷屁股舔人家舔的挺开心啊。”
寨柳略微收敛了些笑容,语气幽深:
“蠢货,刚才她毁了假道士符纸的那一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使出来的。”
江宣皱眉:“我当然知道,不过就算她真会些手段,一个小丫头片子,难道还能敌得过你?”
本以为会得到寨柳的肯定,然而江宣却等来了一阵沉默。
寨柳语气意味深长:
“传闻太平道门下的弟子,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比得过别人三四十年的功底。”
一道门阻隔了他们的视线,旁边的保镖还在逼迫着他们远离房间。
江宣心中大骇:“你是说……”
寨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
门内,平虚看向秦楼月,颤声手抖道:
“人头煞啊!早知道是人头煞,江建业打死我我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平虚环视一圈,语气夸张:
“你们是没见识过人头煞的厉害!”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各位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太平道的弟子,我就是郊外武杏山那片小道观看门的,只是恰好我师父见识广一些,我才会些手段。”
本以为这一段开头能吓到人,然而在场的几位,一位真玄学大师,一位打小就跟妖魔鬼怪接触,还有一位则是江家主母。
邹水韵第一次接触这么深,还有些心有余悸,然而其他两位就是彻底波澜不惊了,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平虚:“……”
他挫败了一秒,随后老实交代道:
“这人头煞,我也只是跟在师父后面见识过一回。”
“那是在一个村子里,不知道谁动的手,让整个村的人都染上了这东西,人人身体里都有邪煞。这人头煞会不断地蚕食宿主的身体,直到把人吃垮了,才会带着加倍的怨念,去附身下一位!”
平虚边说边离江斌的床边更远了些:
“谁知道它会不会跑到我身上!我可没本事治好,那些得了人头煞的人,大多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秦楼月走上前,掀开江斌的眼皮看了看,又切了切脉象。
平虚眼睛都瞪大了,跳脚大叫道:“你不要命了!你还去碰他!”
秦楼月不予理会,“拿朱砂来。”
邹水韵立马把准备好的朱砂递了过去。
平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秦楼月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上好的毛笔。
他看着秦楼月竟然是准备画符的动作,再次崩溃道:
“你这是要画符?!!你这样怎么能画符!这怎么可能成功!”
要知道他画符之前都是要沐浴焚香,虔诚静心,才有可能成功那么一两张!
秦楼月执笔沾上朱砂,从江斌的额头开始,行云流水地绘制出一道驱邪的符箓。
复杂的纹路在朱砂的映衬下显得无比的繁复深奥。
一笔呵成,秦楼月搁笔起身。
符文连结成功的那一刻,一道淡淡的红光在江斌的身上闪了一下。
平虚咽了咽口水:“……你这是?”
秦楼月侧眸看向平虚,又越过平虚和身后的江城舟对视一眼,眉眼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