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比男儿身差。” 出了走廊道,日头洒在她皎洁如玉的面庞上,她像是一枝腊梅,在寒冬中盛放。 她说这话的时候,极其平静。 但是,却难掩那一身傲骨。 安老怔然,接着,开怀大笑,“是是是,不愧是我安家的儿女。” 也是,顾宁若是不优秀,她也不会从赵桂花手里走出来,她不止自己走出来了。 她还护着自己的一家人走到了安州市,查明了真相,找到了安家。 就连回安家。 也是他这个老头子求着回的。 安老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个男儿身,也不一定能做到顾宁这个地步。 但是——安老突然停下脚步,就站在走廊道,“但是,宁宁,你别忘了,邹明慧不是顾宁。” 不是所有人,都有顾宁这种鱼死网破,破茧而出的勇气。 顾宁借着安老的力度,依靠在那绿色油漆墙壁上,她神色平静,“我相信她。” “那我们打个赌。” 安老索性不走了,“看看你相信的明慧姐姐会如何选择?” “若是她选择息事宁人,你则要为我办一件事,如果她选择离婚,那么我会答应你一件事,无条件答应。” 最后一句他补充道。 安老的承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的。 顾宁嗯了一声,她坐在靠在走廊道边边的长条椅上,歇息片刻。 而在楼下的交完费,拿完药的顾建设他们陆续上来了,“怎么了这是?坐在这种通风口的位置?” 这种通风口,在冬日里面,风一刮,是极冷的。 顾建设想也没想,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掉,披在顾宁身上。 却被顾宁拒绝了,天气冷,谁脱衣服都冷。 倒是,一直沉默的顾向方,突然从胳膊上拿出了一件军大衣,递给了顾宁,“这件没人穿,你先披着。” 这件是周致远离开之前,留下的衣服。 顾宁怔了一下,在她慌神之间,顾向方已经把衣服披在她身上了。 身上传来熟悉的气味,让顾宁一时之间,有些精神恍惚。 周致远呢? 好像,从她一进医院,他便离开了。 神情恍惚的顾宁,甚至连安老和顾建设他们在说些什么,都没听到。 等安老说完以后。 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淑珍有些惊讶,她压低了嗓音,“这真的是我们家宁宁说的?” 她从来不知道,自家闺女竟然如此离经叛道。 竟然,竟然怂恿邹大夫离婚! 这是小事吗? 要不是看在宁宁受伤的份上,她恨不得给这丫头一拳头,让她知晓轻重才是。 什么事都敢管。 反倒是,顾建设沉思片刻道,“我觉得宁宁这孩子说得对,不是好的婚姻,留着过年做什么?” 他希望她闺女嫁人以后过得好。 可是,如果她过得不好的时候,他更希望,闺女有离开的勇气。 这种勇气,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的。 而他的闺女,现在在给一个只是,见过几面的外人勇气。 顾建设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思,更多的却是骄傲吧! 这就是他顾建设的闺女啊! 清醒中透着无限的勇气。 因为这一遭,原本打算急着回家的大家,也都不急着离开了。 反而都站在原地,开始静等结果来了。 不得不说,顾建设他们真的是极宠顾宁的。 连带着这种胡闹,也带着宠溺。 顾宁心里生出温暖来,她抱着阳阳,他像是一个散发热气的小火炉。 她摸了摸他头,却未说话。 不多会。 顾宁他们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孙向荣。 他是邹明慧的大夫,在得知母亲去媳妇单位闹腾,被保卫科的人抓了以后。 孙向荣更是急匆匆的从轧钢厂车间,请假来到医院。 他本来是轧钢厂车间的一位普通工人的,前些年借着邹明慧娘家的关系,升了车间主任。 这次,母亲被抓的消息传到轧钢厂,让他丢尽脸面。 这是来找邹明慧问责了。 瞧着他那一脸怒容的样子,就能看的出来。 他在经过顾宁他们的时候,有过半分迟疑,他总觉得好像看到了安老。 但是,转念一样,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一个医院清冷的走廊道,连个警卫员都没跟着。 在加上娘老子被抓的事情,惹的孙向荣无心其他,他很快将这件事给甩在了身后。 怒气汹汹的推开了邹明慧办公室大门。 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每次来医院找媳妇邹明慧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由衷的自卑感。 他不过是初中文化,顶替了父亲的工作。 而邹明慧一家子都是书香门第,机关单位上班的人。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邹家当年落难,邹明慧临时出嫁,成了孙家人,这才躲过一劫。 他才有机会娶到医科大学毕业的邹明慧。 而这件事,也是孙向荣,一直拿捏邹明慧,无数次提起的滔天恩情。 要不是他? 邹明慧怎么会是人民医院的大夫? 她早都去了下面放牛去了。 一番心理建设后,心里那一点自卑感顿时消失殆尽,他孙向荣是邹明慧的恩人。 大恩人。 想到这里,一切都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孙向荣面带怒容的推开了办公室大门,“邹明慧,妈被你单位保卫科的人带走了?你怎么当儿媳妇的?” 一开口就是指责。 面的丈夫的指责,邹明慧没有半分意外,她不紧不慢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拿着印章,在药方上面盖上章子,朝着病人道。 “你去一楼先拿三天的药吃,如果不行,你在来找我。” 病人嗯了一声,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上面都是最便宜的药。 邹大夫总会这样。 她总会为病人考虑,那中年大婶,临走的时候,到底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医院又不是邹大夫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