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送两个人,送你们家的流落在外的血脉了。” 葛卫国说完这话,就把周文宴给扔了下去,当然,姚慧茹也不例外。 一扔完,根本不管两人是什么反应,直接扬长而去。 车子轰隆隆一走,顿时引得屋内的人,淅淅索索地从炕上爬下来。 一打开院子门。 就看到被扔在门口的姚慧茹和周文宴,两人都狼狈极了,周文宴断了腿,姚慧茹被咬掉了一半的耳朵,脸上流着血。 坐在拖拉机车斗里面,吹乱的头发像是鸡窝一样,粘着红色的血,贴在脸上。 宛若——而这家人起来开门的儿媳妇,在看到周姚慧茹那样子的时候,也确实叫了出来,“鬼啊!” 这一嗓子,把全家人都给喊出来了。 “瞎嚷嚷什么啊” 当家做主的老太太出来了。 这一出来不打紧儿,看到姚慧茹那副样子,顿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老太太到底是活了一辈子的人。 是人是鬼,她还是能分清楚的。 她当即呵斥了一句儿媳妇,“瞎嚷嚷什么” 接着,看向姚慧茹,“你们是” 姚慧茹这会已经神情麻木了,不过比起周文宴,她还算是有一丝理智。 知道,周文宴的亲生父亲,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依靠了。 “我找,许向国。” 这话一说,许老太脸色一凛,“你是谁找我们家向国做什么” 向国,可是他们老许家,唯一成器的人。 可不能被这不三不四的人给毁了。 “让许向国出来见我!” “我是许向国的媳妇,你找我男人做什么” 她一开口,姚慧茹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目光带着几分打量和蔑视。 许向国的媳妇,果然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 五大三粗,绑着一条麻花辫,看着就透着几分土气。 “我找许向国。” 姚慧茹再次重复道。 旁边的周文宴从被丢下来到现在,一直是低着头的。 许家人见姚慧茹这般固执地重复一句话。 许向国媳妇红梅,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测,这是女人的直觉。 但是,她有几分聪明。 直接朝着婆婆道,“娘,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子,来讹我们家向国的,咱们家向国正在竞争大队长的关键时期,可不能被这不三不四的人给耽误了。” 这话说得狠。 一下子把姚慧茹和周文宴母子两人,给定格为不三不四的人。 甚至,师出有名要把他们赶走的。 许老太犹豫了下,但是到底关乎儿子的前途,她当即点头,“打出去。” “让大队的社员也看看,我们许家不是任人欺负的。” 这话一说。 许家其他人就要过来,架着姚慧茹他们离开。 姚慧茹就仿佛,一个经验老道的人,却被乱拳给打死了一样。 她不能被赶走,真要是被许家赶走的话。 那她真就是无家可归了。 成了要饭地。 姚慧茹咬着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脑袋瞬间清明了起来,朝着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周文宴怒吼道,“周文宴,你给我抬起头来。” 多年的威压,让周文宴下意识听了姚慧茹的话。 他抬起了头。 这时,天上挂着的圆月,银白色的月光刚刚好照在他的脸上。 周文宴虽然身上手上了,但是脸却是干干净净的,还是一如既往。 在他大抬起头的那一刻。 所有许家人都跟着安静了下去。 不知道谁先倒吸了一口气。 “他——他怎么和向国长的这么像”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许家人的心声。 许老太踉跄了下,抬手颤颤巍巍,“你是谁” 周文宴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姚慧茹却开口了,“二十四年前,徐向国是不是去过安州市姚家做泥瓦工” 这——外人不知道。 但是,许老太还真知道。 自家儿子年轻就出息,一手好的泥瓦活,被十里八乡争着抢着要,后面甚至干到了市里面去。 只是,有一次他接了一个大活,明明要一个月的工期,但是他做了一周就回来了。 而且还是三更半夜回来的。 那时许老太就惊讶,但是儿子什么话都是不说,打那以后,许向国就再也没有做过泥瓦工的活计。 彻底待在了大队。 这一直都是许老太心中的秘密,眼看着儿子一天天消沉了下去,许老太没法子,拿出家里所有的家当,去给儿子许向国说了一门亲事。 也就是她儿媳妇红梅。 打那以后,许向国才像是回魂的人一样,慢慢过日子起来。 只是,他再也没有去过安州市。 他为什么不去 这是许家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直到——今天看到周文宴这一张和许向国像了五分的脸,还有那个能够准确说出,许向国,什么时候去过哪里,做过什么的女人。 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许老太踉跄了下,看了看姚慧茹,又看了看周文宴,“你、你是说他、他是我们家向国的儿子” 姚慧茹反问了一句,“你们说呢” 她虽然脸上带血,有些狼狈,但是在周家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带着几分天然的气势。 这是乡下人所没有的。 “许向国呢让他出来。” 姚慧茹语气彻底冷静下来。 反倒是红梅发疯起来,朝着姚慧茹扑过去,“滚,滚滚滚!” “你以为你是谁敢喊我们家向国的名字你以为你带来一个野种,说他是我们家向国的儿子,你说是他就是了” “不要脸的骚货,勾引别人的丈夫,你怎么这么下贱!” 养尊处优就的姚慧茹哪里是,常年做农活的红梅的对手 三两下,她就被扑倒在地,对方的手,抓在她脸上,刺啦一声,带着皮肉,一下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你走开,我和许向国先认识,我儿子也比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