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考了三年,连续考了三年,才考上清大。” “我爸不同意我读书,我奶觉得我是个丫头片子,出嫁了是别人家人,没必要供我读书。” “但是,我妈和我弟,觉得不管如何都要供我读书。” 这下,顾宁他们都来了兴趣。 要知道,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重男轻女。 “你妈和你弟?” “嗯。” “就是我妈我弟,第一年上学复读的学费,是我妈把她留了好多年的辫子给卖了。” “第二年的学费是我妈和我弟,还有我,我们三个轮流卖血换来的。” 这话一落。 全宿舍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卖血。 这着实不是一个好词,正规的医院是不存在卖血的,只有黑心收血的贩子。 但是,同样他们下手狠不说,还存在着一定的危险。 “你——” 顾宁动了动唇。 “你们是想问,干净不,是吧?” “我查了资料,知道针头互相用会感染,所以我们每次过去的时候,都从公社的诊所买了注射器和针头,自己带过去的。” 不贵。 对方看他们可怜,只收了一毛钱。 但是,这一毛钱,却能保证他们三人的安全。 罗安娜从来没想到,上学竟然还会这么艰难。 要到卖血的地步,才能上学。 她吸口气,“那你身体怎么办?” 袁红笑了笑,“我身强力壮,卖点血不算什么,只要能考上大学。” 她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第三年呢?” 顾宁轻声问。 第二年都到了卖血的地步。 第三年就更不用想了。 果然。 袁红回答了,她们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话。 “第三年啊,卖身啊!” 她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