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迭心这个弟弟,那她可能就不会被爸妈嫌弃,连初中都没有读的机会。
无数次,沈采薇看着沈迭心天真的脸,只恨他为什么不能消失。
可无论她怎么冷面相对,沈迭心总会不厌其烦地贴过来,就像一个听不懂话的傻子。
但沈迭心根本不是傻子。
他知道自己穿着姐姐的旧衣服,但他以后会有属于自己的新衣服,而姐姐也不会再有新衣服穿了。
她甚至不能继续读书——即便她非常聪明,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父亲也只希望她能把她的聪明发挥在工作上——她虽然不能读书,但是已经得到叔叔在服装厂里的一个流水线岗位。
她的价值即将从过去的洗衣服做饭变成实打实的廉价劳动力。
未成年工作和不完成九年义务教育是犯法的。
可是这样一个穷到无法抬头的家,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沈采薇没有反抗,但她却意外进入初中。
后来她才从父亲的抱怨里推测出,是那个她厌恶到想要消失的弟弟跪在门外一晚上才求来的机会。
沈采薇恨他,但更应该恨把他们生出来的父亲。
她不想把这样的地方称为家,所以她努力学习,拼命考上当地最好的高中,一边兼职一边学习,终于通过高考把自己送离了名为“家”的地狱。
可是那个总用天真眼神看着她的弟弟还待着那里。
逃离N市后,沈采薇偶尔也会再回去。
但她不会见除了沈迭心的任何人。
他渐渐比她还要高,却和她长得越来越像。
距离让他们越来越远,但血缘不停拉近他们。
有一次见面,她带给沈迭心一把吉他。
那吉他不贵也不新,甚至是那个男人过去